慕容泊涯:“唔唔唔唔,难怪难怪……”
huáng翎羽有些听不明白:“啊?”
慕容泊涯:“好在这几天不太热,等得到我回来。”
huáng翎羽特有风度地道:“哥们,你有没有觉得,咱俩好像分别来自jī国和鸭国?”
慕容泊涯:“?”
huáng翎羽感觉拳头上的青筋正在跳动:“jī和鸭讲话会是什么样子?”
慕容泊涯:“?”
huáng翎羽几乎要bào走:“是哪个白痴跟我说你很聪明的!!!”
慕容泊涯咧嘴一笑,神秘兮兮道:“好好睡吧你,否则这几天晚上有你好看。”
慕容泊涯的体温微低,huáng翎羽被他环着,渐渐不再觉得烦燥,翻了个身把后背留给对方,这一夜就睡得很好。
日子似乎过得很舒服,但huáng翎羽也一天比一天过得烦躁。
以后几日,慕容泊涯似乎很忙,但夜晚一定准时报到。聚集在京郊的军队正在整肃军纪,夜晚也不再吵闹。
日子便又回到了去年尚在怀戈当铺时的样子,两相争斗的结果往往是讲理的斗不过动武的,狡猾的斗不过无赖的,最终都是huáng翎羽乖乖吃瘪。只不过以前是huáng翎羽被赶去打了地铺,而如今是慕容泊涯在他chuáng上堂而皇之挣得了一席之地。
司徒傲又浮头一次,搭脉不到盏茶时分,就瞪着huáng翎羽要笑不笑,仿佛在跟他说——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huáng翎羽当时便躁了,恶狠狠道:“您这表qíng会让晚辈以为,晚辈怀上了您的孩子。”
司徒傲呛了自己的口水,咳得几乎呕出肺来,嘴角抽搐着把慕容泊涯带了出去,神神秘秘jiāo待许久才离开,去时都不舍得进来再看huáng翎羽一眼。
huáng翎羽便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qíng即将或正在发生于自己身上。而最为糟糕的就是,这事qíng似乎许多人都知道——排除他以外。
真是,真是,真是TMD让人烦躁!
这烦闷和燥热发展的速度简直就是呈几何层级的日益递增。
huáng翎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醒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沉得像灌了铅似的,浑身上下也已经湿透。慕容泊涯扶他起来喝了一杯水后qíng况仍无好转。
慕容泊涯回来后,屋里就增了一个竹篮,竹编盖子下面是个温软厚实的锦包,锦包中才是细瓷水壶,显是专门保温用的。这个季节本就不凉,此时他又浑身cháo热,却还要来喝这种热水,显然有些什么状况。
慕容泊涯起身后就没再上chuáng,侧身坐在chuáng边就着烛光细细地看他,然后说道:“湿透了,我帮你换件衣裳。”
huáng翎羽试着动身,果觉浑身无力,任是如何也翻不起来,只好点头应承。
一身衣服换得甚是缓慢,或许时间并不如想象中用得久,但huáng翎羽心中总觉得慕容泊涯的动作慢极了,偏又无力斥责。只好看他“慢腾腾”给他脱了上身里衣,“慢腾腾”给他盖上被子,“慢腾腾”出去打了一盆热水,然后开始“慢腾腾”给他擦洗身体。
比起热透的巾布,慕容泊涯的手指反而显得冰凉,似乎热水也没能让他体温上升一些。huáng翎羽摁了半晌的劲儿才摁出一句话:“你是冷血动物吗?”
慕容泊涯手没停,眼睛直愣愣地盯他,神色有些奇异。
然后他撇过头去拧水。
第96章 咆哮的猫
偌大空间中,声音格外清晰,几乎每一滴水溅落到盆里都能引起huáng翎羽一阵轻微的烦闷,huáng翎羽皱着眉十分不满地瞪他,用无声的行动斥责他扰人安宁的行径。
烛光下,他这副神qíng格外逗人。
慕容泊涯抬头冷不丁就撞见了huáng翎羽所谓“鄙夷”的目光,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继而又在huáng翎羽自认为追加了“冷厉”效果的目光中苦忍大笑的冲动,专注擦洗。
手下的肌肤汗渍渐去,被热气敷得泛了薄红。一个多月的休养成效虽不明显,这几日也越能见到薄薄的血色。在牢狱中将近半年的时间里,huáng翎羽是被当作将死的人或是神志失常的人来管照,没再受什么拷问讯供,之前的鞭印烙痕去了许多,只余下浅淡的印子。
一时间沉默无语。
大约是太安静了的缘故,huáng翎羽有些耳鸣,或者是幻听,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诺大的空间里有时钟的秒针在滴滴答答地走路,理智上却知道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见鬼的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