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腾着热气的布巾渐渐来到下处,慕容泊涯自然而然地就要帮他解开裤带。
huáng翎羽浑身一震,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腾起手挡了,低喘着说道:“我自己来,你出去。”
薄薄的布料下,正在起着令人不知所措的变化。比喝下的热水和敷在身上的布巾更为灼热,cháo湿的气流正在体内流转,也逐渐汇集。他伸手拉了薄被盖上,从慕容泊涯手里抽了湿布,重复道:“剩下的我自己来。”
慕容泊涯盯着锦被下的那处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端倪。转去瞄huáng翎羽的神qíng,但见他别过头去看墙,耳根子从下往上地发红。
还不等他说话,huáng翎羽突又怒了,回头恶狠狠把布巾丢在盆里,吃人似的看向他,咬牙道:“还不出去在这里做什么。”
慕容泊涯原想和他讲讲道理,只可惜他自己眼尖,如此暗淡的烛光下都看得出对方双目中似乎有了莹润的微红。huáng翎羽尽管表现得狮吼似的凶恶,但内里其实是觉得委屈和羞耻的吧。
实在不知何时才能让他稍稍再放下些戒心。
或许这世上,本就没有可让他完全放心的人。无人可以毫无间隙地与他生活,无人可与他并肩同行,也无人可让他生死不弃地相伴。
仅仅是怔忡了一瞬,慕容泊涯就醒悟过来,没的什么事qíng怎就想到那边天去了。心底仍然微涩,起身借拂平衣摆的当儿平息了动dàng的qíng绪,轻声道:“我出去赏月,你要是擦洗完了,叫我一声就好。”
这种惆怅的心qíng在慕容泊涯跨出门槛时就已经动摇了。出了小院的月dòng,脚步就再也迈不开去。
晦暗的月色变得明亮,而后又显清冷,之后西斜。直到没入西边逐渐扩散的乌云里去,身后的始终未传来让他回去的声音。看来这次的来势比司徒傲说的还要猛烈些。
慕容泊涯咬咬牙,这次是决意已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他转身进了院,里面安静如常,不见人影,不闻人声。他喝道:“鲲员都退到三十丈外!”
一阵清风过去,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落了数片柳叶,仍然还是昏黑的天光,不见人影,不闻人声。
推门再进去,huáng翎羽背靠在chuáng角上,警戒地看他,慕容泊涯觉得好像是见到一只活生生的正在乍起了毛迎敌的公猫。
这头“公猫”以前可都没露出这么色厉内荏的样儿,慕容泊涯想到这,早就忘了什么酸涩难堪,先是笑了出来:“你好得意么,不就解决那么丁点儿的问题,闹得好像天崩地陷一般。”
瘸腿小公猫不理他,毛仿佛乍得更厉害了。
空气有些窒闷,慕容泊涯推开所有的窗户,屋子里更亮了些。
“关上。”公猫在咆哮~公猫在咆哮~~
慕容泊涯忍着笑,快步走回chuáng边。
huáng翎羽身上卷着薄被,双眼大睁着,露出绝对是虚张声势的凶狠。
“你瞪我也没用,”慕容泊涯道,“说你羽化难,没想到还真这么难。其他人都不带这样的。”
“你什么意思。”
轮到慕容泊涯有些不知如何说明,糙糙道:“你那儿开始长毛时,难道不也是这么‘热血奔涌’的么?平常人家的男童长大尚且要从不谙qíng事到有了yù望,何况是我们西戗人。况且你血又浓些,还被阻断了羽化。”
huáng翎羽想了想,似乎记得哪个课本上说过第二xing征发育时的确有些异样的生理反应,许多男生的遗jīng梦遗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在那时候开始。可如今这身体绝对已经超过那种年岁了,绝不可能是因为那样的原因。
只是额头里一跳一跳地胀,想什么东西也想不下去。
慕容泊涯见他越来越是想不透状况,放弃了讲理的努力,伸长手臂将他从chuáng角勾回来,翻身就压在他身上,利落的几下动作,薄薄的被子全部被夺过来抛在chuáng尾。
原来huáng翎羽在慕容泊涯出去时就曾妄图给自己用手解决一遍。
他在前世也是常常对着荒山野岭打打手枪的料,所以自己解决也不是十分惭愧的事。可今日不知发了什么神经,他的动作竟不能取悦自己,更谈何解放?
也是因为这种境况才让他更是怒不可遏,恨不能将方圆十丈以内的活体全部踢飞到方圆十公里以外——当然,本事所限,想想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