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翎羽叹气:“首先,你是他们敌人的人,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处,想出去可以,不过大概要横着出去才让人放心。其次,就算你出去了还能去哪里?回慕容炽焰那里?他容得下你莫灿肯定也容不下你。”
程平神qíng奇怪,仿佛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事。
“就算你拿他们目前的藏身之地去报告,说自己完全无辜。好吧,就算万一那个善良纯洁的莫灿大婶信了你的话。你再想想,你一跑他们还不得发觉啊,一发觉还不得跑路啊。慕容泊涯手下多训练有素,你自己算算,你能在他们跑路之前找到莫灿,并且那纯洁的老家伙善良地信了你,然后带人来搜索……这样机会有多大,现在就好好算吧。”
程平脸色难看,的确是他bào怒中没曾仔细设想的qíng况。
huáng翎羽做了个yīn惨惨的表qíng,说:“到时候啥东西都搜不到,莫灿还能信你?想想,咱在牢里透露了那么多折磨人的崭新法子,那女人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被实验素材。”
那些整治人的法子程平也听过的,感同身受,他红了耳根,扑上来掐住他脖子,吼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huáng翎羽七手八脚地反抗,没想到一下子就将凶悍的程平推倒在地,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挠头。
看着程平侧倒在地一副愤恨难名的模样,huáng翎羽恍然大悟,道:“你被下药了吧,变得这么软趴趴的。”
果真说到了他的痛处,程平却是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
“下了什么药?”
他跌坐在地上瞪着顶梁,半天没回应。
“问你呢。”huáng翎羽抄起手杖,戳他额角。可惜被他偏头躲了过去。
“你不说,我怎么找药放你出去啊。”
程平活了,难以置信:“你帮我?凭什么?”
huáng翎羽忒同qíng地说:“就凭我想给他们找点事做。”
huáng翎羽又戳他额头,这回他呆呆的,好戳极了。
“这地方我呆烦了,想换个地方休养身心,那二愣子慕容泊涯死活说这里风水好。这不,你要是能逃得出去,他们立马就要给我换地方住。”
程平不能理解,这是什么逻辑?要多任xing的人才能因为这种理由而放走敌人?但是能够出逃的希望诱惑着他不断前进,在路嗜酒看管下生活到今天,大半的敏锐和谨慎都被烦躁bào怒替代,以至于他不惜付出一切铤而走险。
“药我会配,只是制药的材料他们绝对不会让我接触,你如果能帮我弄到那就足够了。”
“真不愧是人才,会的倒挺多的。”huáng翎羽心里噼噼啪啪响,打起小算盘。
三天后,在huáng翎羽托人按照程平所说的解方配置出解药的当晚,庄院里传出了隐约热闹的声音。
可怜的冤大头逃了,而且被人发现了。
其实冤大头原本可以等第二天或第三天,总之他可以等一个huáng翎羽无法把握的日子出逃。但是恰巧在他拿解药时得到huáng翎羽好心的报信:“今天上午刚得到的消息,慕容泊涯明天就要回来了,和路嗜酒一起。”
huáng翎羽又好心地告诉他:“我知道有一条秘道,通往庄外。慕容泊涯怕有万一,独独告诉了我。你从那里去就能顺利通关。”
“你……你不像是这么容易就说出秘密的人。”程平想起去年的经历,huáng翎羽仅仅用了一个月时间,就变成鹏组里人人知道的硬嘴角色,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从他嘴里挖出秘密。
huáng翎羽说:“我这个人最是奇怪,你要是求着我或是bī着我,管你是撞墙去死还是把我打死都不会开口的。但是要是被闷得慌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说出来了。其实你们当时只要不打不闹腾,把我关一小屋子里成天无所事事,也没有路过的老鼠蟑螂以供消遣,我绝对会被bī疯。”
程平想想,天下何其之大,会有这么怪异的人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乎,程平跑了。
再于是乎,被掌握了行止的程平,很轻易就让某个掌握了他行止的人给卖了——所谓调虎离山之计,是需要一个很qiáng大的诱饵的。
至于这个诱饵该如何让人发现,huáng翎羽只需说一句——“啊,上次那个叫什么程平的家伙,冲到我这顺手牵了几本书回去。麻烦哪位大哥跟他拉拉关系,帮要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