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国一听,吴纠显然就是在挑拨离间,气急败坏的说:“你!你!吕纠!你何其yīn险!我和鄋瞒将军是盟友国,如何会受到你这种挑拨!你也太不把鄋瞒将军放在眼中了!”
吴纠耸了耸肩膀,说:“昔日的盟友国,那也是因为有利可图,毕竟遂国对于北面的鄋瞒国来说,是一张可以将箭拉饱的弦,而如今这根弦断了,没有用了,变成了一把破弓,还将这支锋利的箭崩掉了一根翎羽,将鄋瞒人困在周朝的内腹之地,还谈什么盟友?是一条拖后腿的走狗罢!”
吴纠说的非常凌厉,说到最后,遂国国君的脸已经绿了,因为吴纠分析的太对了。
对于鄋瞒人来说,遂国深入内地,他们和遂国里应外合,让遂国提供他们地理优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周朝的内腹,然而现在,遂国已经兵力消磨殆尽,根本没办法再和鄋瞒人合作,只能扒着鄋瞒人不放手,力求自保,和对于鄋瞒来说,就是拖累,而且还将他们困在了周朝的内腹,变得孤立无援,近处有齐国在gān扰,远处还有邢国断了辎重军粮,时间一长,根本不是办法。
遂国国君被戳中要害,害怕的筛糠,说:“你!你们齐国人太狡诈了,这是挑拨离间!你以为鄋瞒将军会信你的话么?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发出“啊!”的一声短促大喊,一霎那,就见银光一闪,一把兵器猛地落下来,切瓜一下,手起刀落,一下就将还骂咧咧的遂国国君的脑袋,猛地切了下来。
“嘭!!!”一声巨响,遂国国君的脑袋直接掉在了地上,身子还直立着,保持着指责吴纠的动作,过了一会儿这才“嘭——!!”一声轰然倒下。
四周溅满了鲜血,公子无亏吓了一跳,因为遂国国君站的离他们很近,还在指责他们,却在这个时候,脑袋突然掉了,一瞬间鲜血喷出,溅了吴纠和公子无亏满身都是。
吴纠见过这种场面,上次在宋国也是,郑国特使傅瑕被郑国的高渠弥一下斩下脑袋,当时吴纠恶心了很久。
这一刹那,吴纠心里也是一哆嗦,感觉到鲜血喷在自己身上的温度,但是吴纠告诉自己,不能哆嗦,在这种时候,就要和鄋瞒人比谁更qiáng势,谁更有底气,会盟就是一场比谁更会说话,更会恐吓人的战争,吴纠方才已经占了上风,绝不能此时掉链子。
吴纠心里猛跳,面子上却冷冰冰的,看起来很淡然,慢条条的从怀里拿出一条雪白的绢丝帕子,轻轻的擦了擦自己手背上的鲜血,然后将脏掉的帕子扔在一边,淡淡的说:“鄋瞒人,果然是慡快。”
鄋瞒将领亲自斩下了遂国国君的脑袋,这变故只是一霎那之间便完成了。
那鄋瞒将领稍微弯腰,将地上的脑袋一把抓起来,然后“咚!!”一声扔上祭台,说了一句什么。
旁边的翻译险些给吓傻了,哆嗦着说:“我……我们将军说,可以说……说第二条了。”
吴纠淡定的说:“第二条便是鄋瞒回到邢国之北,十年之内,不得侵犯gān扰大周。”
他这样一说,显得很不客气,鄋瞒将领顿时生气起来,那翻译说:“我们将军说了,你有人质,我们也有公子昭作为人质,你们提出的条件太过于无礼,让将军非常不高兴!”
吴纠笑了笑,说:“不不,我们的确有人质,但是鄋瞒人不只是有公子昭一个人质,若是鄋瞒将军有胆识的话,还可以扣下本特使和长公子做人质,那就是一对三。”
他这么说着,脸色突然凌厉起来,冷冷的一笑,说:“不过就算是这样,本特使还是那句话,要求鄋瞒回到邢国之北,十年之内,不得侵犯gān扰大周!”
那鄋瞒将领看着吴纠的表qíng,可能都不需要翻译,便看懂了是什么意思,大吼了两句什么,翻译说:“我们将军说了,你们欺人太甚!”
吴纠笑了笑,说:“是啊,欺人太甚,总要有资本的。”
吴纠的资本很多,第一是威胁,之前吴纠已经说过了,十天之内,这还要加上返程的时间,若是吴纠和长公子不回去,召忽便会斩了侨如,正式和鄋瞒开战,到时候可不是齐国一个国家,而是整个周朝和鄋瞒开战。
第二是因为鄋瞒已经孤立无援,这么多兵马深陷周朝腹地,就算不打不杀,只要围起来就能饿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