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接过安得烈的酒杯,也不急着喝,欣赏了一番,说:“有时候,低调的感觉也不错。”
格蕾蒂斯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很有喷酒的冲动。
“刚才丽莎的店突然起火了。”亚瑟紧接着说了这么一句。
格蕾蒂斯刚要喝酒,发现酒杯已见底,无趣地放下酒杯,但就是没有答话。
亚瑟也不急,过了会又冒出一句:“那些衣服全都没了。”稍停,加了句,“包括那十九件。”
听上去并没有夹带什么特殊的感qíng,前提是不去揭开他那张面具,不去看那面具下沉得有些可怕的脸。
“烧了好,一了百了。”格蕾蒂斯凉凉地回了一句。
亚瑟突然拉过她的肩膀,格蕾蒂斯来不及反应已经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睛,唇边的笑意仅仅流于表面,未达眼底。
“这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吗?”亚瑟不冷不热地说,“比起25年前的礼物,这次的没多大惊喜。”
格蕾蒂斯扫了眼放在肩膀上的手,没有摆出亚瑟意想中冷漠的脸孔,反倒平静地笑了笑:“25年前我给了你什么礼物?我不太记得了。不过这次,抱歉,我还真没时间准备,见谅。”
亚瑟看了她一会,缓缓放开手,又是那副深不可测的表qíng,回过头去将酒一饮而尽。
如果是以前的格蕾蒂斯大概会冷漠又尖锐地回一句:如果不够,我等下加倍。
如果是失忆后的格蕾蒂斯大概会莫名其妙,大为惊讶地说:什么十九件衣服?生日礼物又是什么?
都不是,没有冷漠,没有惊奇,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果然,有些事变得越来越有趣,也越来越不可预料。
安得烈在这个时候cha了进来,当然他还是没有发现这两个人之间越来越诡异的气氛:“等下舞会就要正式开场了,你们赶快去占个位子领个票。”
“票?”格蕾蒂斯反问。
“不知道吗?不是那种买的票,是抽一个号,分男号和女号,qíng侣的话会分发qíng侣号,其他的便凭自己手中的号找到同号的舞伴。”安得烈咧嘴凑近格蕾蒂斯,“听说陛下也会混入舞池中,说不定能幸运抽到跟陛下共舞的机会。”
说完退后到原位颇为得意地朝格蕾丝挤挤眼,不是他故意拆这一对,而是他还是对兰斯抢了格蕾丝这旧事耿耿于怀。
“如此有趣,那好,我们这就去吧。”
相较于格蕾蒂斯的平静,亚瑟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很顺手地拉起格蕾蒂斯往外走,格蕾蒂斯也不挣扎随他走,排到门口才发现这队伍真是……格蕾蒂斯望了望天,不知道天亮前能不能拿到票。
两个人走走停停,等前面的长龙一点点往前移,排队的过程倒也不聊天,就那么gān等着,偶尔听听前后的人无聊的谈话,大多都是赞叹他们伟大的陛下以及想要与其近距离接触的期盼。
“陛下真的会来吗?”格蕾蒂斯身后的一个小姑娘兴奋不已地问边上的同伴。
“当然,我听人说皮阁下和巴伦侯爵已经入场了。”
“啊,真希望能抽中和陛下跳舞。”
“你做梦吧,别忘了卡罗尔王妃也在。”另一个女孩毫不客气地打击道,“我倒是挺好奇费尔蒙来的人,好像有一位是第一王子,还有一位是二王子也是费尔蒙第一美男子,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和我们陛下比起来那个更好看。”
“那还用说,当然是陛下。不过,他们是费尔蒙来的,会不会很可怕?”
格蕾蒂斯觉得好笑,恐怕随便揪一个塞得里斯陆上的人问他哪个国家的人最可怕,答案绝对逃不过两个字,洛特。
“笨,他们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做什么,再说有陛下在,他们胆敢造反?不过,我猜他们应该很好认,只要是金色头发的就是了。”
“唉,我只要能见上陛下一面就心满意足了,我还替他准备了礼物呢。”
听到这,格蕾蒂斯有意无意地瞟了身旁的人两眼,心道,这不就在你眼前么,随便看。
亚瑟感应到她的目光,侧过头说:“等下是取qíng侣票,还是单独票?”
格蕾蒂斯皮笑ròu不笑,当然面具挡着,亚瑟看不到:“我和你没那么熟吧。”
“25年其实不是很长。”亚瑟不紧不慢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