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走了。
沈荷花背着沈氏走了进去,病房里七八张病chuáng,一个人都没有,chuáng上被褥整齐,chuáng单雪白,跟她在医院里看到的拥挤嘈杂两个世界一般。
沈荷花没敢把沈氏放到chuáng上,雪白雪白的白chuáng单,给坐坏了他们可赔不起!
把老太太放到一把长凳上,让她靠墙倚着,沈荷花忐忑又局促地站在地中间,病房里的东西一样都不敢碰。
等了老半天,她觉得自己的脚都站麻了,一动针扎一样,还是没有人过来,好像他们母女俩就这样被遗忘了一样。
沈荷花试探着往前迈步,打算走出去看看,房门咔嚓一声,忽然被打开了。
沈荷花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麻木的双腿忽然一软,一个踉跄向前趔趄了两步,一下摔倒在地上。
正好摔在了一双黑亮的皮鞋前。
那双皮鞋亮得几乎能照出沈荷花蓬头垢面láng狈不堪的影子。
沈荷花只对着眼前的皮鞋,就自惭形秽得几乎要找个地fèng钻进去,看着皮鞋上方一截带着笔直裤线的黑色裤脚抬不起头来。
皮鞋在她面前只站了几秒钟,就从容地往屋里走。
沈荷花这才鼓起勇气看过去,只看到一个挺拔高大的背影,黑色裤子白色衬衣,整整齐齐挺括有型,让那个背影更加伟岸潇洒。
沈荷花的脸哄地一下就热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捋捋头发,忽然发现自己的旧罩衫颜色暗淡土气,衣襟上的补丁刺眼极了,头发怎么弄都弄不整齐,手指甲里都是污垢。
这些平时都习以为常的小细节忽然无限放大到她面前,让她羞耻得脸上火烧一样。
周阅海走到屋子中间,拉了一只凳子坐了下来,面无表qíng地看着láng狈的沈荷花,声音平静得一丝感qíng没有。
“沈荷花,给你五分钟,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说重点,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未完待续。)
第三三一章 周旋
“二海哥,你,你,你来了……”沈荷花挣扎着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抻衣襟摸头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馊臭味儿,像给沈氏擦口水的抹布一样,让她更加不敢看周阅海雪白的衬衣。
周阅海沉默地坐在那里,身上的气势内敛平静,整个人却如无波的深海,即使一动不动,也能感受到蕴含的巨大力量,压得人完全丧失抵抗的意识,只剩下无力和服从。
沈荷花紧张得不知道要怎么跟周阅海说话,眼角扫到倚在墙上的沈氏,如同抓住了救命稻糙,“二海哥!你,你来看看我娘!我娘一直念叨着你呢!”
只要周阅海跟沈氏处出母子感qíng,就不怕抓不住他!
周阅海一眼都没看沈氏,甚至连表都不看,冷漠地盯住沈荷花,“沈荷花,你还有四分二十秒,最后提醒你一次,时间到了,我不会再听你说任何话。”
沈荷花整个人被定住了一样,从心里往外冒着寒气,说出的话都打着哆嗦,心里又是害怕又是不平,“二海哥,是不是,是不是周小安……”
周阅海的目光骤然一冷,目光如冰冷的钢针一般,几乎将沈荷花的骨ròu穿透,声音冷得完全没有一丝温度,沉声念出一个名字,“赵长亭。”
沈荷花如遭雷击,重重后退两步,见鬼一般看着周阅海。
周阅海却并不放过她,冰冷qiáng悍的战车一般碾压着她,不顾她的恐惧又念出一个名字,“赵念祖。”
沈荷花脸上的血色褪尽,哆嗦着嘴唇,“二,二海哥……你,你说什么……”
周阅海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山一样的压力,“周小安这个名字,你永远不要再提,也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否则,赵长亭的儿子赵念祖马上就会找上你。”
“你们为什么回沛州?当年赵长亭是怎么死的?他儿子要找的东西在哪里?这些不用我提醒你吧?”
沈荷花一直摇头,“不是我,是孩子她爹,不是我gān的!是她爹见人家穿得好,大雨天山里就他一个窝棚,就……就……”
周阅海对这些没有任何兴趣,沉声打断她,“你还有三分钟。”
沈荷花却更关心周阅海是怎么知道这些陈年旧事的,“二海哥,你,是啥时候……”
周阅海倒是挺耐心地给她解释,也是想用更多细节震慑她,“今年夏天,你跑到周家闹事,我马上把你跑回沛州的前因后果调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