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木丁能藏在军队里,应该算是非常聪明的选择,我听很多的士兵都在说,因为鲁巍将军的失踪,整个京城都进行了戒严,所有的出入城门都被重兵把守,更多的是民宅被搜,但是军队里,却一直没有被进行搜查。
这是鲁巍的军队,我想更重要的是这支军队就是参与搜查与寻找的一支分队,他们不可能进行自我搜查,只要未出现异状,这最危险的地方,应该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所以,我必须维持不出现异状,那些血衣血棉,我该毁的毁,该清理的,都秘密清理着。可是更重要的异状是木丁的不适,白天,他必须出现在军营里供人使唤,仅半天,我就发现了,他的异状越来越明显了。
尽管伤势处理的频繁,衣服过厚可以遮盖住伤qíng,但是,他的伤发炎了,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突然就显现出一副疲态来,在他倒下前,我把他架进了屋里,并去跟老赵头请假。
可是军营里转了一圈,也没找着老赵头的影子,我一急,想想,反正就玉惑最爱使木丁,于是心一横,不管怎么着,还是得找玉惑去说一声。
玉惑正在练枪,一听我说木丁病了,不信的睨我。我又急又躁的说:“人都倒下了,肯定是伤寒,这要不及时点,肯定没治了,还会传染呢。”
这年头,一个伤寒都是要命的啊。可是,木丁虽然没伤寒,在我眼里,他离要命那两字,也不远了,所以我的焦急,也不全然是装出来的。
玉惑或许是听到要命觉得严重了,或许是听到了传染觉得担心了,或许是被我的焦急给带动了,似乎也急了,手一挥的骂道:“那你还忤这gān什么,还不去请大夫。”
对,大夫,我像头火车般的就往外冲,冲到门口时,又想,这,能请大夫吗?
一回转头,看到了玉惑yīn郁的脸,略带些烦躁,还带着些关心,见我停驻,又是一吼,我飞快的向外跑了去。
没跑两步,后面又大呼让我站住,我一急煞,脑门子已是满头的大汗了,回头看玉惑急急的走向我,到我面前,往腰上扯了腰牌就塞我手里,道:“你看你,没请到假怎么出去,拿这个去。木丁那,我先去照看着,你快去快回。”
我“哦”了一声,可是这哦完了,我又傻了,这让玉惑去照看,那还得了,一不小心就祸大了。
“玉大人还是别去了,会传染的,你这还得……”我可是真急了。
“我明白的,你快去快回。快点。”这又是一狮子吼,我万般无奈的往外跑,老天爷啊,靠你了!
我在一路狂奔的同时,也不停的在想主意,可是凭我那智慧有限的脑袋瓜,我只能想到只拣药,不请大夫的主意来。跟大夫要了一些消炎退烧的药,就匆匆往回赶。
我小时候最恨跑步,什么百米跑,四百米跑,都不喜欢,要是八百米的话,就是等于要我的命,可是,现在的我却不敢稍作喘息,我必须马不停蹄,我得救木丁,我还得保住木丁,马拉松死了会成全奥运会,如果我死了,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木丁丁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飘雪了,等到我发觉我浑身冒着热气的还能抖下雪花时,大地已经白茫一片了,雪下的跟鹅毛似的,我却因为这种天气而更加的惴惴不安起来,脚下一个不稳,一头便栽倒在雪地里。
那种感觉太熟悉了,似乎,这场景,这天气,都曾在某天出现过。抬头看天,满眼的yīn云,雪花不客气的落下,覆住我的眼睛,我突然就害怕了,但更怕的是,我不知道我究竟在怕什么。
奋力的扑腾着站起来,揣紧了包装有些松散的药包,一步三滑的继续奔跑起来,可是心头那恐惧感,却奔逃不掉的如影随行。
我跑到我的营房时,就呆住了,体力不支的我,扶着门槛坐下,玉惑跟老赵头焦急的围在chuáng边,一个大夫样的老者,正在为昏死的木丁探脉。
完了,我想,完了!
第 8 章
我显然没有明白木丁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重要了,玉惑的关心可能是我看错了,但是老赵头的凝重却是那么的明显,我记得之前有士兵重病了,老赵头还觉得晦气,人家病没好,就派着用了,这会,居然还这么快的请来了大夫,一切都让我开始觉察出匪夷所思的微妙关系来。
木丁呢,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杂役小兵,凭什么呢?
担心也愈来愈甚,所有的疑虑都只让我想到了——木丁的反叛身份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