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我摊摊手,我这可不是因为得意,实在是说来话长,我又不能随随便便对她如实相告。
“你曾对将军大人拼死相护,又为何委身屈作小厮掩人耳目?你有何居心?”夏婵小姐厉声bī问。
“嗯哼?”我偏着头寻思,我对鲁巍拼死相护?我不知道鲁巍在皇帝面前是如何chuī捧我的,但是夏婵小姐的这一番愤愤不平,却表现的目的xing太过明确了。
“上次,你用苦ròu计,谴我离去,是或不是?”
我摇头,那一脸的血,我可舍不得乱流给人看呢。
“你面有刺青,定是过去有过见不得光的勾当,你身份来历不明,说不定还是别国的jian细。”夏婵小姐越来越有咄咄bī人的趋势。
处处都是我的软肋啊,但事实上,我又何辜呢,都是鲁巍惹的祸啊。
“你为何要阻我婚约,让将军大人不惜悔婚,还破釜沉舟的请求皇上指婚于你?”
我“喔”起颊来,夏婵小姐居然是“原配”。
想当年,我也曾是牙尖嘴俐,辩驳起来也能滔滔不绝,可是,如今面对着夏婵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bī问,我却只能沉默以对,当身上背负着太多不可对人言的秘密时,每一句话就都要审时度势,我不够聪明,我不知道哪句话一旦出口,就会招祸成行,所以我只能憋屈着个xing,沉默以对。
夏婵小姐似是被我的沉默气急攻心,颤巍着身子倒退两步,被她的小女仆扶持住,待一稳神,便愤愤然盯视我道:“我定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望着她翩然而去的身影,我感觉似有千斤重压的垮下肩来,我那平静的生活哪,从此将不复存在啊!
十分颓废的回我的内室,安安安安将一切看在眼里,沉默的一言不发,手里摆弄着之前说要给我帖于面颊上的金泊。
“那个,不用帖了。”我脸上的刺青,是鲁巍给刺上去的,不管他当初是恶作剧也好,对我小惩大戒也好,它已经在我脸上了,庙堂上若有人问及,如何圆答,也是他要考虑顾及的,施了因,就得承其果。
我想过,顶多,皇上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顾鲁巍的请求,拒绝指婚,若真是那样,对我是百利而无一害,我又有什么好担心呢?
这一拔才歇,又一拔客人请求一见,我一叹,就着这一身行头,继续见客,这人哪,一旦尊荣起来,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要见你。
但来者不是牛鬼蛇神,而是确确实实的故人,我一见他,便十分的开心,三两步的奔至他的面前,亲亲昵昵的唤道:“班头!”
老赵头自我打他眼前出现,就愣了半天,他身后的于宾更是直愣愣的没眨眼,直到我唤他,他才缓过神来,抬手yù责拍我的肩膀,却在半空中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然后一声长叹:“你这家伙,你这家伙,骗得我们……唉!”
我嘻笑,他之于我,就像亲人,见到他们,我的那些烦恼忧愁就瞬间消逝的无影无踪,因为我很明白,他们对我都是无害的,我是男是女,是敌是妖,他们都不计较。
“我道是这几天朝廷里为啥总有人明察暗访的要查你的底细,却没想到,你的底细,连我们都不明白。”老赵头说的避重就轻,我却不笨的知道,他这在向我通风报信的提点着呢。
动作可真迅速,这才提出要指婚,马上有人要查我的祖宗十八代了,而且按老赵头的说法,不止是一拔人在查,可能皇帝老儿在派人来查,丞相在派人来查,连许承基也许也会凑上一份子,目前的我啊,自己都觉得神秘而又重要啊。
“班头。”我yù言,又止,突然不知道应该怎样说,那句话梗在喉间,吞吐了半天。
“我明白的,你的来历,很惹人怀疑,除了白丁村村民外,空白的很。但是事实上,军队里大部分士兵都如同你这般,背景一清二白,这年头,无身世背景,虽然空白的让人会有诸多猜测,却也无从去作文章。”老赵头这样说,摆明了对我是十足十的信,我殷可,何德何能哪!
另一层意思是,那几拔查我的人,应是无功而返,我自己的底细,只有我自己才清楚,没有人bī问我,便根本无从考据。
老赵头说了这些话,也准备折返了,于宾跟在他身后,在他转身离去时,似乎有话对我要说,那表qíng止了又止,我冲他盈盈一笑,他敛下眼睫,最终还是不发一言的跟着老赵头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