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团混乱,我听到安安安安不停在叫唤着我,很多人嚷嚷着“抓住他”,还有很多围观群众不知道在吵些什么,我由先前被鲁巍抱着的状态变成了我主动搂住他,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发现自己在叭嗒叭嗒的掉眼泪。很多人都自顾不暇,从鲁巍挨了刀之后,很久都没有人可以近身相救,我急得心里一团慌乱。
当我在轿内回头看那把破轿刺入的剑时,我质疑过鲁巍,那时的心凉成一片,我认为鲁巍知道今天我会被人刺杀,而且肯定已经打定主意要牺牲掉我的,这我经过多天的分析,看到危险与我擦肩而过时,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的这样认定的,可是现在,我又觉得我想错了。
他这般拼了xing命的保护着,为的又是哪般?
终于,形势分出了个qiáng弱来,有将军府的人向我们这里围过来,有人发现了鲁巍受伤,大声疾呼,拉着我的手,想将鲁巍扶持开,我死死的搂着,就是不肯撒手,耳边有人劝道:“夫人,夫人,快撒手。”
我就不撒,哭得稀里哗啦的都不撒手,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每次鲁巍这种状况时,我都像是难过的要死去活来般,似乎对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就觉得我一撒手,就会失去了什么,所以,不能撒手,死也不撒手。
然后,鲁巍终于不支的软了脚,我一个失重,随着他的身子也一软,又迅速被人给撑了起来,然后有人硬是掰开了我的手,将我拉了开,我看着鲁巍的脸,惨白惨白的,冲我拧了拧眉,闭了闭眼,像是努力在稳住心神,再睁开眼时,拧着的眉头松了开,瞅了我一眼,未及说些什么,便被人扶持着匆匆离去。我也被人边扶边搡的弄回了轿内,一起轿,飞快的前行。
第 29 章
一回到将军府,我就木木然的坐在大堂侧边的靠背椅上,看着眼前人来人往,脚步匆匆,神思恍惚异常,安安一直陪在我身边,吱吱喳喳的还在说着刚刚的形势如何的慌乱危险,我就听进去了一句,她道:“主子,你都不知道,那把剑刺进轿子里的时候,我吓得尖叫不已,然后就看到将军大叫一声,跌下马来就往花轿前冲,那模样啊,凶的跟要杀人似的……”
如此说来,他确定没想过要我死呢!
他的背上,又多了一条大伤,以后给他洗背,又要多数一条伤痕,这条伤痕,还和我有关。
“夫人,将军的背伤不甚严重,只是打斗时耗力过盛,加之失血过多,导致体乏气虚,现在血已止住了,尚无大碍。”有人跟我说话,我点头,站起来就匆匆的往我的厢房走,安安唤我,我也不管不顾,不理会所有的人,去我厢房一番翻找。
找到了东西,就奔鲁巍的内室而去,鲁巍并没有因失血而昏迷,赤祼着上身,趴在chuáng榻上,chuáng榻周边一片凌乱,到处血迹斑斑,我快走几步,步至他面前,他瞅我一眼,又微微一眯,哼哼了两声。
我动手揭了他背上的包扎,有人劝阻,我不搭理,捣出了在厢房里找到的小瓶子,挖出药膏,就再度给他背伤上药。
上次他扔瓷杯砸伤我,给了我这药膏,事后我的伤口愈合极快,甚至连疤痕都淡极,我问宫行,宫行说那是什么秘制的药膏,将军府,仅此一瓶,就连整个京城,也不过三瓶。
我不管它是不是灵丹妙药,我只知道至少它的愈合效果及消炎效果极佳。
鲁巍也不阻止我在他背上的动作,眯着眼趴得舒坦的模样,我替他包扎好,收拾缮后时,他复又睁开了眼,道:“你去洗了妆,重新再描个,整理一下,待会拜堂。”
我一顿,还拜堂?
其他的人没想到经过了这么一出后,领导还会坚持将婚礼进行到底,初听此言,也纷纷面面相觑,然后觉察到领导所言,不像玩笑,于是纷纷乱作一堆的又散了去,各忙各的。
我看众人散去,蹲他面前,道:“都闹成这样了,改日再行礼吧。”
他懒得搭理我似的闭了眼睛,道:“今天一定要完婚。”
我不满的起了身,甩了衣袖就跟安安去洗妆,躺chuáng上的,根本就是一坏家伙!
坐在镜子面前,就闷闷不乐的,我还为他哭呢,那么丢脸的事都做得出,我还给他上药呢,当时还可怜他觉得他好呢,其实啊,他根本就是利用我,谁知道他背地里做的事qíng有多坏,拉着我做挡箭牌,算什么啊!
忿忿不平的被安安打点妥当,在房里静静候着,有人来通知说是酉时三刻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