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上的古老男人_作者:何堪(28)

2017-05-25 何堪 古穿今

  共翳厚道的没有借机嘲笑,咕咕却毫不客气地把那棵毒蘑菇踢的更远了。

  山dòng里的饲养的动物也越来越多,灰毛兔子、松鼠、母山jī。吃的多自然拉的也多,共翳在山dòng外面用荆条树枝围了个大篱笆圈,还运来几大背篓沙土,专门供它们刨坑撒尿解决生理问题,晚上则赶回山dòng里睡觉,免得给huáng鼠láng之类的野shòu叼走。

  共翳是典型的管抓不管养,食物不够就宰掉一些,自然的好像从冰箱里拿熟ròu。

  阿籍自觉白吃白喝太累赘,主动担当起饲养员的责任,捡野果、挖野菜、刨蚯蚓、抓蚱蜢,竟然也gān的像模像样的。

  晒完皮子,阿籍又到篱笆圈边转了转,拉开小门,把山dòng里睡着的兔子山jī一只只往里面赶。刚要关上门,蓦地发现兔子的数量不对。

  “共翳,雪球和菲利斯哪去了?”

  共翳背上负着弓箭,正在绑糙鞋带子,听她这么问,也呆了一下:“雪球?”

  阿籍着急地比划:“就是那只白色的小兔子,右腿跛了的那只。”

  共翳看着她不说话了,半晌,指指dòng口还没清洗的陶碗陶罐:“早上吃掉了。”

  “……”

  阿籍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半天才缓过劲来,跟在他后面追问:“那菲利斯呢?那只肚子有huáng毛的。”

  共翳这几天忙的昏天暗地,她还狗尾巴似的跟在身后直聒噪,登时不耐烦起来:“吃了,昨天晚上,你肚子里的妖怪吃的。”

  夜、夜宵时吃的那只烤兔子?!

  阿籍yù哭无泪,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句话来。

  海岛的时间好像是静止的,cháo汐每天都准时来访,岁月像是滴落在坚硬岩石上的柔软水滴。年年岁岁,不知疲倦,直到沧海变为桑田,陆地下陷成为海洋,蓦然回首,才发现什么都已经改变了。

  阿籍最近数石壁上划痕的次数明显变多了,脸色白白的很是忧虑的样子。

  共翳把半罐鱼汤温在石炤上,走过来摸她的额头,皱着眉头问:“不舒服?”

  阿籍摇摇头,眼神飘乎乎,神思也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你说,我是不是……哎……是不是真有一脚踩在什么东西上,突然就怀孕了的事qíng啊?”

  共翳狐疑地看着她,极慢地点了点头。

  阿籍瞪眼看着他,咽了咽口水:“你怎么知道的?”

  共翳摇摇头,视线在她粘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粪便的糙鞋上扫过了,移回到她脸上:“xx会,你不可能。”

  “xx是谁?”

  “@#¥@#!¥¥%#……”

  接下来的解释就是完全的鸟语了,阿籍闷闷地听他讲着,心里的慌乱倒也给gān扰得减了几分。

  等到共翳问她为什么怀疑自己怀孕了,事qíng就尴尬起来了。

  阿籍支吾着搪塞了两句,抱着肚子躺倒在豹子皮上,心里幽幽地哀叹:总不能跟你讨论女人为什么经期不调,一个多月都没来例假该吃什么吧。

  何况,在这种鬼地方,来了也是个祸害啊!

  共翳也在皮垫子上坐了下来(不是跪,而是很自然的双腿向前的坐),伸手安慰xing的摸了摸她乱乱翘着的红的头发:“!@#¥%¥……”

  阿籍给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了一跳,简直受宠若惊,抬头去看,却只看见须发蓬乱的一个脸庞的轮廓。他的表qíng隐在满脸的须发下,须发又有背光的yīn影遮蔽,显得模糊而遥远。

  “你是,从哪里来的?”

  阿籍倏地来了jīng神,一个骨碌坐起来:“你是在问我?”

  共翳不着痕迹地挪开点,和她的身体保持着一小段空隙,看着她:“问你。”

  “我原来住的地方啊——”

  阿籍终于逮到倾吐自己内心积压的苦水的机会,没说两句,眼泪就掉下来了。

  “那叫一个车水马龙,那叫一个人山人海!马路上光人挤人车堵车,就能耽搁上几个小时,热闹的不行……”

  她越说qíng绪越激动,说到加着重号的部分,整个人似要在皮垫子上扑腾起来,眼睛早肿成了桃子。

  “……我才二十三岁!凭什么啊,凭什么就我那么倒霉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