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上的古老男人_作者:何堪(30)

2017-05-25 何堪 古穿今

  怎么有这么多的血在流,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流淌着曲扭着,从huáng沙遍地到陋室dòngxué。总是有无数的腥血在跟随。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下一片cháo湿。

  “怎么了?”

  共翳也在不远处坐了起来,语气里带了点关怀担忧的意味。

  阿籍没有吭声,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手却按着身体的指示摸到了身下的垫子上,抬起来一看,竟然沾了满手的血。

  “啊——”

  她尖叫着弹跳起来,爬行了几步,就给一双有力的胳膊拦住了:“怎么了?”

  阿籍还在发抖,嘴唇泛白,手指掐进他ròu里,嘴巴里喃喃地低叫着:“血,好多的血!”

  共翳低头一看,她身上的皮裙果然在不断的往下滴血。黏黏嗒嗒,几乎浸湿了半张皮子。他用手指蘸了一点,凑到鼻子下闻了闻,随即变了脸色。

  阿籍尤不自知,还要往他身上贴,满是污血的手摸索着触到他的脸上:“有刀子,共翳,我看到有人往你脸上划刀子!”

  共翳折怔了怔,随即侧脸避开她的触摸,拖着她走到水桶边,倒了清水帮她洗gān净手,声音闷闷地:“不用怕……”

  阿籍看着水桶里的水渐渐变红,前胸明显的起伏着,额头冷汗直冒:“血啊,我看见好多人在流血……”

  她越说越觉得害怕,整个人不自由自主地就往他身边挤。满是污血的皮裙擦过他□的大腿,留下一痕痕血迹。

  共翳退开两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额头青筋都起来了,拳头握紧了又松开,láng狈地弯下腰开始掬水洗脸。

  阿籍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话,两只滴着水的手不住的伸过来拽他胳膊。他掰开了,她又继续伸过来。稀释成粉色的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壮实的胳膊上。

  共翳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猛地转过身,一把压着她脑袋上往下按,指着她身上湿漉漉的皮裙,咬着牙低吼:“是你身上的血,看清楚了?”

  阿籍给吼地几乎耳鸣,下意识地缩起脖子,那句惊雷似地经血也渐渐具体化为下腹沉甸甸地胀痛。

  血?经血!哦,对,屠杀只是在梦里。

  共翳狠狠地仰头嚎了一声,提着水桶走了出去。

  阿籍涨红着脸,找了上次披的狐狸皮子出来。也不管冷水刺激后会不会肚子痛,胡乱冲洗了一下,披上皮子。

  没有超市,没有卫生用品,甚至,没有一套gān净的内衣裤……她尴尬地站在空dàng的山dòng里,隐约觉察到有热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

  过了好一会,共翳才从外面回来,脸色黑黑地。阿籍下意识地并拢双腿,他却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回到铺着gān糙的地面,躺倒就睡。

  阿籍脸上还挂着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脸,嘴巴张了张,眼睁睁看着他翻过身,把背朝着自己。

  大腿上湿热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她脚下的泥地渐渐殷红起来,刺眼地像是梦中huáng沙上的士兵鲜血。

  时间一点点过去,羞耻使jīng神高度集中到下腹和双腿上——经血像cháo汐一样,也是一阵一阵的。污血流过的皮肤粘稠而怪异,在昏暗地火光映照下渐渐变得gān燥;然后,又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双腿间流出,顺着□的大腿蜿蜒而下。

  阿籍无助地站着,脸色比渗了血的土地还要红,眼睛努力地大睁着,生怕落下一滴眼泪,惊醒了山dòng里唯一的男xing。

  作为女xing,她从没觉得这个是该羞耻的。哪怕刚才共翳板着脸丢下她出去,她也只庆幸了一下可以有一个私密的空间换下弄脏的衣服而已。

  可是现在,阿籍咬紧牙关,眼泪悄无声息地沿着鼻翼滑落——这算什么?!

  角落里的山jī们还缩着头在打盹,兔子们也安稳的睡着,只有她孤零零地站着,脚下是一大滩污血。

  可能是经期延后的缘故,这次的经血流的异常的多,甚至有不少血块粘在大腿上。被狐狸皮包裹着的肚子一阵阵的胀痛,太阳xué都跟着抽痛。

  实在是,太难堪了!

  阿籍终于鼓足勇气,迈步往dòng外走,大腿上的皮肤一半紧绷一半湿润,重重体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一直等到她走出山dòng,共翳仍旧维持着侧卧的姿势。

  天灰蒙蒙的,她漫无目的地在山道上走着——因为她怕蛇,前几天共翳特地用木杖和石头在杂糙丛中开了这条小道——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却一点声音也不肯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