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qíng绝在飞飞青涩而温柔地亲吻中失了心神,这个女子曾经是他前世的妻子,又是他现世的徒弟,她曾为他千里徒步登上终南山顶,甚至毫不犹豫地在雪地中自刎。忆起他们相遇至此的朝朝暮暮,他不觉心神迷醉,两只原本平放在chuáng上的手,悄然无声地搭在了她的背上,轻微地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
神仙也是人,柒qíng绝在是神仙的前提下,首先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而且还是个禁yù千百年的男人。这一吻令他失了心神,失了判断,以至于做出了有违天道、背弃伦常的事,当他看清身下半眯着杏眸的女子是谁时,他的脑子已完全清醒。
柒qíng绝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后悔,什么叫作孽,什么叫自掘坟墓。
飞飞躺在chuáng上,不解地看着他,低低吟了一声,唤道:“师父……”
这两个字似一道惊雷般打在柒qíng绝头上,他迅速从chuáng上下去,连连后撤,直到挨着了墙再无路可退,他才缓缓闭起了双眸,无力支撑地蹲了下去。
飞飞卷而长翘的眼睫颤了颤,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跟着他一起下了chuáng,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边,像只家猫一样依偎到他怀里,天真地叫着他:“师父……”
柒qíng绝陷在飞飞温软飘香的身体里,触手之处无不滑腻得令人迷恋,他眉头紧锁间,理智最终战胜了一切。
他推开了她。
飞飞愣住,茫然地看着他:“师父,我……”
“别叫我。”柒qíng绝垂下头,压低声音道:“……出去。”
飞飞不明白柒qíng绝为什么变得这么快,明明那么亲近过,明明那么宠爱过,为什么可以转头就冷漠,开口便赶人?看她落泪难过,他就不会伤心吗?难道因为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妖徒弟,只是他冰清玉洁仙人生活中打发时间的棋子,所以她怎么伤心难过他都不会在意,是吗?
这一刻,飞飞忽然不想流泪了,因为她的泪水对面前这个男人起不到任何作用。她抬手擦gān泪水,尝试着观察柒qíng绝冰冷面孔下真正的表qíng,但毫无收获。
沉默片刻,在柒qíng绝再次开口赶人之前,飞飞轻声道:“师父,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柒qíng绝不看她,也许是不想看,又或者是,不敢看。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回答,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飞飞只当他同意了,直接道:“师父让我出去可以,我一定会出去,但请师父今后不要动不动就对飞飞摆出面无表qíng的脸孔,师父是喜是悲,都请让飞飞看见,因为只有那样,飞飞作为一个弟子,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做出令师父……不堪忍受的事。”
柒qíng绝猛地站起身,躲得离她远远的,声音低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飞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喜我悲,你不必知道。你若不喜欢看我这张冷脸,和你在一起时,我收起来便是。”
飞飞回头看着他,在他跨出门槛之前,轻声道:“师父去哪?这是你的房间,该离开的是我。”
她想,如果是以前,她应该可以说出很多卑微求qíng的话,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了,现在不是以前了,不是了。
飞飞起身走到柒qíng绝身边,习惯xing地低下了头,面上看来还是过去那个单纯的小丫头。他始终是她挚爱的师父,她对他做不到像他那般说变就变。
“飞飞告退。”她抬步离开,脸上的悲伤令人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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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接下来的几天,飞飞勤奋地跟着柒qíng绝修行,她虽然迟钝,但贵在肯用功,作出的成绩连柒qíng绝都有些意想不到。他们默契的对那天的事闭口不谈,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除了……飞飞越来越明显的黑眼圈。
“修行虽然重要,但也须好生歇息。”柒qíng绝婉转地说。
飞飞垂眸望着地面,点头应下。
但她的日程还是没有改变。
深夜。
飞飞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拉紧衣领,小心翼翼地朝树林走去,偶有冷风chuī过,她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害怕,这么多天以来的夜夜光顾,使她早已习惯了僵尸林的yīn森。
今天她还和过去几天一样,不知疲倦地重复着白日里柒qíng绝教导的法术,今天又和过去几天不太一样,因为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看着她,她举目四望,却毫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