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过几天好日子啊?
她也不图他什么,就多陪陪不行吗?却不敢哭,连提都不能提,怕控制不住说出来:
小伴儿啊,你不止刀枪剑棒能耍的有模有样,你要是脱下这身军装,你当霸道总裁也一定会更有模有样。
能不能脱掉?脱掉了,你知道你会拥有什么样的未来?
她甚至可能会疯疯癫癫哭求道:
我是穿越的,我是和平年代穿来的,不要拿上战场哭着喊着要牺牲那种大爱要求我,不要让我向其他苦哈哈的军嫂看齐。
我穿来是想过几天好日子的,不是为一场又一场糟心来的。
再说我就是一小女子,我只想让你像平常人家的爷们天天在家呆着。
孩子病了,你在。我病了,你在。老人有事儿了,你在。
人之初,xing自私,不是我错了,是你太博爱。
楚亦锋熨烫衬衣的动作顿住,感觉到后面有人盯着他,他忽然回头,正好捕捉到窗外的毕月在偷着抹眼泪那一瞬。
楚亦锋表qíng僵了一下,还挺傻帽似的先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
拔掉cha销,几大步出了房间,温热的大掌摸了摸毕月的肩膀:“怎么了?啊?不是吵着不够睡,怎么提前起来了?”
又略弯腰平视观察了下,鼻息相间满满的关心:
“怎么哭了?什么伤心事儿啊?”
刚才在心里腹诽一大堆委屈的毕月,吸了吸鼻子,推了把楚亦锋,囔囔撒谎道:“去,什么伤心事儿,我做噩梦了。”
楚亦锋登时松了口气,直起腰来,扯住毕月的手往屋里领:
“吓我一跳。什么梦?走,进屋。等我熨完咱再出门跑步。”
“忘了。我给你熨吧?”毕月仰着头看帅哥还吸鼻子呢,又打了个哭嗝继续道:“咱今儿早去吃面茶,我想吃那个。”
楚亦锋哭笑不得:“行啊。”
也就两分钟,毕月又由哭改笑,笑的娇娇俏俏给楚亦锋熨烫制式衬衣,她眼中满是认真,时不时的还用手小心翼翼摩挲两下。
毕月自个儿都承认,看见军装是崇拜,摸起来更是由衷骄傲。
不脱就不脱吧。她坚韧着呢,可她一人遭罪得了。你也不当兵,我也不当兵,都她这么想,完了,她的儿女们也不用像她似的在和平年代了。
瞧瞧,舍小家顾大家,她有一颗多么大的爱国心。
就毕月这幅看起来格外爱重军装的模样,看的楚亦锋的心里一làng接一làng的往嗓子眼涌甜蜜,拿起大檐帽随手就扣在了毕月的脑袋瓜上:
“来,给哥敬个军礼。”
毕月冲楚亦锋一呲牙,真傻乎乎的敬了一个,敬完听到楚亦锋的笑声,她自个儿也闷头乐,实际上心里在自嘲:
“切,主要是管不了他。她要是指哪他gān哪,她就不喜欢他了。人家是有理想的,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玩,她那颗庸俗的心也能升华升华。”
楚亦锋打水洗脸,边洗脖子边笑道:
“要我说,我们军衔条例也不着急通过。倒是应该拟定一军嫂着装条例。哪个军嫂gān的好,也升级别。我们一身军装在外面受人敬仰,你们更不容易。买个菜啊,看个病啊,完全应该靠着装行一些方便嘛。”
毕月配合道:“那可怪好的。我要有那身衣服,我天天穿。我看谁还敢欺负我。”
“呵呵。媳妇,你这昨晚是做的噩梦吗?”
……
现在全家能起早的毕铁刚,宁可躺chuáng上来回烙饼都不起来,就是为了让他俩说话方便。
所以说,俩人又恢复了高高兴兴,手拉手,本以为还能抓住时间的尾巴,能乐呵一天是一天。
可等楚亦锋拿下门栓,打开大门那一瞬,两个人都知道,得,提前结束了。
“你是?”毕月紧蹙秀眉疑惑地看向蹲坐在她家门口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笑一脸褶子:“是姓毕吧?毕家那个大丫头?你小时候,你娘领你去俺家玩过,在俺家吃的小米饭。你娘和俺家那口子没嫁人前儿一块堆儿玩……”
“啊。叔,那快请进请进。啥时候到的?”
毕月让开半开身子。
楚亦锋也回头喊道:“爸,家里来人了。”
毕铁刚披件衬衣,眼睛还迷迷糊糊的呢,推开门定睛一瞅,一拍大腿:“哎呦,老臭你咋提前来了呢?铁林说大部队得明个儿后个儿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