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大学还没念完,以后,以后远着点儿,听爹一回,行吗?”
毕月还没表态,毕晟冷不丁的cha话道:
“爹,你吃着楚大哥做的现成饭,还说他的坏话,你也太不地道了!”
毕月趁着毕铁刚马上就要bào起时,一把拉住毕父的胳膊,赶紧表态道:
“爹,我自个儿的事儿,心里有数。
您也不用多说,我都明白。又不是小孩儿。
倒是您,您可别再大嗓门骂狗蛋儿了。
你说说咱家,我估计一会儿李叔快活动完回来了,接二连三的,人家都得瞅热闹。”
毕铁刚扔了筷子,心话:该说不说的,反正也都说完了。他家狗蛋说的对,吃着人家小楚做的饭,嘚嘚人家这个那个的。
“我去给你们问问啥时候打针。”毕铁刚说完站起身,顺手抄起棉帽子,饭只吃了几口,又扔在了那,转身出了病房。
毕成骂毕晟:“你搁家就这么和爹说话啊?他说一句,你有八句对付?”
毕晟卡巴卡巴眼睛,挺闹心。心里合计着:楚大哥走了,他那新帽子还搁汽车里扔着呢。还有,谁领他去看升旗啊?这不泡汤了嘛!
正想到这,毕铁林推开了病房门,直接将手里的蓝色毛线帽子扔给了毕晟,毕晟反应极快,一跃跳起接住。
毕铁林环顾了一圈儿,问毕月:“你爹呢?”
“说是去问问护士啥时候输下一组,可他拿个棉帽子走的。”
毕铁林了然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之前,就像是和毕月对暗号似的,又加了句:
“啊,刚才搁门口碰到亦锋了,跟他聊了两句。他那腿估么着也不能在医院一窝窝一天,不能躺不能撂的,说是今天回家睡个整觉。”
毕月再次脸红发烧。她以为她早没了这项技能,现在才知道,她脸皮厚?不见得。
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她确定,这一刻,心里并没有失落,只有对楚亦锋受挫后咋想的担忧。
很没出息。
不知不觉过心了、在意了,且装作平淡冷静的不yù人知,这就是她毕月。
……
楚亦锋开着车窗大敞四开的轿车,往大院儿的方向行驶着。
赶上红绿灯,有行人好奇地看过来,他眼神直视前方,表qíng是毫不在意的专注。
实际上心里挺乱糟糟的。
他知道毕铁林说那些话是啥意思,也理解毕父在不了解他的qíng况下的所作所为。
可……耐不住那份失落,还是挺让人心qíng压抑的。
楚亦锋拉起手刹,抿着唇。
他以为就凭他的家世,应该是给他加分的,今儿个才知道,在有些人的眼里,也会成为绊脚石。
多可笑。
他姐姐口口声声怕毕家占他们楚家便宜。
结果毕月的爸爸呢?吓的对他紧着摆手。
那一刻看他的眼神,满满都是恐慌般的躲避与嫌弃,知道他爸爸是将军后落荒而逃。
不知道的,以为是小鬼子和红军狭路相逢呢。
他该怎么办?
接下来是一门心思攻克毕月这道防线,还是突破重围暖透毕家所有人?
是暂时收敛,真就别热脸腾冷屁股等着毕父毕母离开?
还是锋芒毕露、勇往直前?
楚亦锋开进大院儿,qíng不自禁的叹气出声。
谁说男人没有无助。
尤其是被毕父那几句话挫的,楚亦锋等同于是被毕父赶出门,换一般人真没勇气再去,更何况他还要面子。
楚亦锋劝自己,谁叫咱是个爷们?
他觉得感qíng这事儿吧,最怕的就是拖着。还是后者吧,尽力慢慢让他们多了解他吧。
梁吟秋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摘下眼镜,手上还拿着线装书,斜睨了一眼开门进屋的楚亦锋:
“回来啦?军辉给你来电话了,你给他回一个?”
楚亦锋点了点头。直接和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楚老太太对话道:“奶,我一会儿擦完车,拉你出去溜达溜达啊?”
楚老太太不瞅和她说话的大孙子,她抬眼皮瞧了眼梁吟秋,没吱声。
楚亦锋边换鞋边说道:“趁着我在家还有点儿空,啊?奶?拉您去前门转转?”
楚老太太这一刻真心舒坦。心里话:该!臭嘚瑟!瞎管管不到点子上,你儿子眼瞅着就不和你一条心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