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像你,欺负谁也不能欺负zìjǐ的妻。搬旧家具讨好媳妇的人是谁?”独孤棠撇撇嘴。他还没做到那个地步呢。
“臭小子,找打!”说到打,手上杯子已飞了出去。
独孤棠接住,送回庄王面前,“王爷不要小子臭小子的叫,让人听见,怀疑你我shímeguānxì。您并未正式收徒,木屋树林前毁了您的棺木,师徒缘尽也是您亲口说的。如今您是庄王爷,我是武将,朝上同僚,充其量长我一辈,算是您子侄。”
“想我叫你侄子?我还觉得你占我便宜了。少来,我想怎么叫怎么叫,横竖没叫你徒弟。你媳妇的事我帮不了,滚吧。”庄王撵人。
“好,您帮不了我这次,今后也别想我帮您。”山不转,路转。
庄王好笑,“我要你帮我shíme?该用的dìfāng早用过,如今你已没价值。”真正的他无qíng,和独孤棠也是像得要命。
独孤棠抱着酒坛子就走,“好,王爷记住这话,将来别后悔。”
“你想帮你媳妇,靠别人不如靠zìjǐ,越早拿到皇上要的东西,你媳妇就越早放出去。”庄王看独孤棠拿走zìjǐ的酒,直到人不见了,不禁失笑,“这小子shímeshíhòu有了一副穷酸相?又吃又拿。”他没想到这跟zìjǐ有密切guānxì。rúguǒ他méiyǒu诈死,独孤棠就不会离家出走。méiyǒu离家出走,就不会把银子花光,也就不会给人当掌柜,更不会收养一大群无家可归的孩子,以至于穷得吝啬到要蹭吃喝。
拖了几日,再升堂,庄王从两个失踪的官差着手,对采蘩用刑。因为是故意给沈氏看的,可谓不留qíng面。夹手夹膝,又是二十结结实实的棍子,将人打晕死了过去。
独孤棠作为重要证人,目睹了一切,却表现得如冰块一般,不动不抗也不心疼,从头到尾冷面,坚定一个事实采蘩和他méiyǒu杀官差,官差zìjǐ卷铺盖跑了。但庄王一说退堂,他立刻便走了,心里脸上都很慡气的沈珍珍因而没看到那喷火的眼神,而将来全部会一一奉还给她。
这回,轮到沈珍珍安定坐着,欣赏采蘩痛醒过来的模样。
“看来,庄王爷到底公正。”前几日的怨气出个gān净,身陷牢狱也没nàme糟糕了。她想,之前多半是做给人看的,到最后还是得屈服于她义父的权势。bìjìng对她bī得nàme凶,完全处于不利,hǎoxiàng就要定罪,结果挨打的却是采蘩。
采蘩十指收放几次,钻心疼,但还好méiyǒu伤骨。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路,她趴着,腰以下火烧火燎,却不zhīdào怎么,心里yīdiǎn悲愤的qíng绪也无。大概前面太顺利,她一直防备这种逆转的出现,因此心态良好。
“说实话,你和独孤棠合伙把官差杀了吧?你挨打的shíhòu,你的相公yīdiǎn反应都méiyǒu。是不是心里后悔死了?不但娶了个奴婢,还连累了他zìjǐ。”不需要人搭理,沈珍珍今天高兴,话也多。
说实话,是她一个人gān的。采蘩心说,却保持沉默。她自入狱起,和沈珍珍说话都意兴阑珊。这个仇人是zìjǐ找上来的,她yǐjīng疲乏,对之索然无味。她的恨都留在采石场了。
“沈氏,出来。”成大姐来提人。
沈珍珍一惊,怕道,“为何?”今日这顿打,应该显出上面的真正态度,这些牢头还敢私底下教训她么?
“给你换个舒服点的独室,而且余相等着探视你呢。”成大姐语气比前些日子加了些温,“请吧。”
沈珍珍笑起来,“是么,我义父来了?”权力的较量已有结果,她méiyǒu选错靠山。
“对,麻烦你步子快些,余相如此位高权重,等人未必有耐xing。”成大姐也算实话实说。
沈珍珍zhīdào余求的脾气,甚至顾不上在采蘩面前摆得意的脸孔,赶紧跟两个牢头走了。
然而,成大姐却没走,打开采蘩那间牢房的铁锁,手里提了个药箱来给她上药,一边上药一边叹,“案子审到这儿,少夫人受了冤屈是显而易见的了,怎么tūrán说您杀了官差,还用刑。庄王爷不是最烦刑求的吗?”
药涂伤口,采蘩觉得呼吸间冒凉气,疼得她眼前发黑,硬是咬牙一声不吭,“这案子成了两股力拔河的绳子,沈氏一端,我一端,不看哪头的绳结实,而要看拔的人是谁。成大姐待我好,我感激不尽,不过也要保护zìjǐ,今后别在沈氏面前偏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