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请罗东家取来。好当堂验证。”知府大人道。
“如此,还请田大公子出示密押。”罗文谦按着钱庄的规矩道。
“好。”田本昌点点头,随后便要来纸笔写下了一给由生辰八字组成的密押递给罗文谦,罗文谦对过密押后,签了字,便将那纸给了衙差,由衙差带着密押去义厚生号货栈领取。
义厚生的货栈也设有一个钱柜。代理义厚生钱庄的业务的。
立刻的,两个衙差就带着田本昌去了义厚生钱庄,义厚生那边的掌柜再验了一遍密押,然后凭着罗文谦的签字。就取到了田老爷子当初就存放在义厚生号的盒子jiāo给了田本昌,此时盒子上还有封条的。
几人取到盒子,便又快速回到衙门。
而此时,跪在大堂上的王得财和chūn枝两人虽然表面上还是一脸平静,但心里却是十分的不安。真没有想到。老爷子当初居然还有这一手。
“管家,若是真有遗嘱,那该如何是好?”chūn枝有些惴惴不安的低声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王得财道,而心里却也在想。如果田本昌真有田老爷子的遗嘱,那他该如何从这事件里脱身。
而就在两人苦思着脱身之计的时候,田本昌和两个衙差回到了大堂,两个衙差立刻将盒子呈上,由知府当堂撕开了封条,取出了信。
“……田氏家产俱有长子田本昌继承……吾身体不行,近来又观chūn氏不安于室,因此,留下此遗嘱存于义厚生号,吾身后之事俱以此遗嘱为准的,别的均不足信……”信的内容不少,但最重的就是这几句。
尤其其中那一句chūn氏不安于室等于就定下了chūn枝的大罪了。
“假的,这遗嘱是假的,望大人为妾身做主。”chūn枝一听到这遗嘱内容差点晕了过来,这会儿竟是不顾体统,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要扑上去撕那封信。
一边两个衙差用劲的将她推倒在地上。
“假的?chūn姨娘你不防看看遗嘱上的印信,手模,以及字迹,别不说,那印信可一直是由你掌管的,我可是一直被关在牢里,要做假我如何做?”田本昌冷冷的问道。
而田本昌这话,让chūn枝无话可说。
chūn枝这时候自然明白,田老爷子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了。同时心里也怨愤,老爷子说是心疼她,可怎么着,最后还是把家产留给了长子,更还给她安了一个不安于室的罪名,田老爷这是要绝她的路啊。
这时,知府大人又令人取来田家的印信图,再核对遗嘱上的手模和字迹,最后确认,这遗嘱确系田老爷子亲笔留下。
这个结论一出,田家家产案可以说是尘埃落定了。
而既然这封遗嘱是真的,那么很显然的,之前由chūn枝保留的那封遗嘱就是假的了。
“chūn氏,王管家,事到如此,你们还有何话说?”知府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
妾谋夫,仆谋主,徽州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大逆案了。这样的案子最伤风化,知府大人决定要重判。
那chūn枝跪在地上,喃喃的想要辩解,可这个时候面对着田老爷亲笔写下的遗书,她也实在是无法辩解。
“大人,小民有话说。”这时,一边的田本昌却道。
“说。”知府大人道。
“小民前翻出事,家中妻儿也幸得田二公子收留,而皇上登基大赦天下,小的幸得天恩,得以大赦,然徽州于琼州千里之遥,若非田二公子请人送去盘廛,小的怕是今生都不能回归故理。可以说,小的能有今日,全仗田二公子大恩,此后回到徽州,小的又得田二公子重用,才在田家当起了管家,小的感田二公子之恩,一直以来恪守本份,而田二公子因牵涉到土地投献案被逐出田家,但小的相信田二公子终究会回来的。而田老爷故去,却由chūn姨娘继承家业,小的也感到其中疑点颇多,因此,小的便决定留在田家侍奉chūn姨实,而实则是想查清事qíng真相,以投田二公子之恩。只是一直以来,小的惭愧,无任何建树,而chūn姨娘谋夺家产之事,实于小的无关。”
田本昌娓娓道来,竟是将他自己从chūn姨娘谋夺家产案里摘的gāngān净净。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贞娘这时直想爆粗口啊,同时也不得不佩服王得财的急智,田二公子于王得财的大恩,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若是chūn枝手上没有王得财的把柄,那王得财这翻说词说不定还真能让他过关,想着贞娘便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