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_作者:醴泉侯/铜汁铁丸(148)

  我大笑起来:“嫖啊?进窑子不嫖,来吃牛ròu面?”

  他道:“秦师兄可知席上有客在?”

  我悠哉道:“这客来的第一天就看过沐兰田的热闹了,再看我一场,有什么大不了?”

  许是瑕娘回到楼上,细细歌声天华般从天而降,歌词听不清楚,但无非离恨和相思。

  沈识微慢慢走近,忽而道:“你吃醋了?”

  我坐没坐相瘫做一团,大声道:“没错!怎么了?吃不得?”

  他本是顺着我上次的话来将我一军,但终料不到我这般耿直垒落。

  一时沉默,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我略撑起点身子,揉了揉脸,涩声道:“我本来是想来告诉你我们逮着肇先生了。”

  沈识微在我身畔不远处坐下:“方才有人来通传了,你喝得开心,没听见。”

  我道:“肇先生当真奇才,你该来看看。一段市坊,几百残兵,若不是有铁pào,我们得围到坊内断粮。”

  沈识微轻笑道:“我认识他多年,不用亲见也知道他的神通。”

  我问:“你打算怎么办?”

  他道:“……这人,着实可怕。”

  他离我这距离,也就是一伸胳膊就能搂过来。但我酒眼浑浊,生怕一伸手,就把这轮水中月打碎了。我道:“你跟我说过他是你朋友。沈识微,这还是你第一次说谁是你朋友。若他能为我们所用……”

  沈识微不动声色:“我自有主张。”

  我试探道:“你别急着起杀心……”但等了又等,终没等到回话。就连楼上那只曲也不肯陪我,戛然而止了。

  我不由笑笑,出了一晚上洋相,也该乏了:“是,你一向有主张,就是不爱和我说。”一边站起身:“走了!”

  沈识微也跟着站起来,见我踉跄,顺手扶了一把:“走?去哪里?”

  我道:“醋吃饱了,酒也喝醉了。不走继续演戏给万歧看?”他还虚托着我的手肘,我轻声道:“……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还是等不到答话。我“哈”了一声,拨开他的手:“那就不打扰沈师弟招呼客人了。”摇摇晃晃,一路脚踩七星般走着S,半天才找着院门在哪。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我早起头疼yù裂,出门见文殊奴守在屋外,他一夜没睡,说是怕我半夜叫人。地上丢着我穿过的衣服,蹭的都是泥巴,文殊奴说我昨天回来就是一身肮脏,换下衣服还死活不让他收走。听到“昨天”两个字,我脑袋更疼,叫他赶紧拿开。

  洗了个澡,我坐在餐桌前发愣,明明是旗开得胜,居然没什么心思吃饭。想到这节,我狠狠咬了几个包子,再唤过文殊奴来,叫他准备吃食衣服,与我出去走一趟。

  第73章

  肇先生若有神助的防守,说穿了其实也简单。

  早在薛鲲攻城时,肇先生就一眼看穿这敌将看似悍勇实则刻板,待到围坊,他更是吃喝拉撒都在那巨户宅中高楼上,日夜眺观薛鲲人马。几时造饭、何处行兵,他都摸得门清,薛鲲作息调配一有异动,他便能把敌军何时要从何处来推断个十之八九,那数百残兵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堪堪敷衍过。

  我和向曲驰援之日,恰巧是听了我的主意,连个警卫员也不带的观阵。肇先生瞧着不像薛鲲行事,应是栖鹤来援,有枣无枣打三篙,遥遥送了我们一颗狮子头。

  至于这一pào怎么能打得这么又高又远,他反而觉得术为下,懒得多讲。

  等我到了收押肇先生的州衙中,没想遇见个不速之客。

  万公子不知为何在这里。

  许是醋能解酒,我昨夜超水平发挥,比平日喝得多多了。沈识微和二huáng酒量尔尔,到了后来,只有万歧这豪饮之徒能与我一战。

  只是我现在脑袋疼得像被沉香力劈过的华山,得左右捧住,若一撒手,登时就要分成两片。她却不似被宿醉所苦,冲我神清气慡地打了个招呼,连带对文殊奴也露齿一笑,方飞袍转袖而去。

  进了屋中,我见寝具齐楚,肇先生也已沐浴更衣,更不像饿着饭,我还特特带慰问品来,可见太小家子气了。

  他指着对桌一椅,道声:“坐。”浑如在家请客。又替我斟茶一杯:“惜无好茶,秦公子勉qiáng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