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郡王殿下哪怕有一点觉得错了,来扶你一下,他就会血不是热的而穿帮。”止清悻悻的说:“和姐姐说的一样,他真的是个薄qíng寡恩的人。”
“那个贱人呢?”
“咱们走的时候没带出来,当然是留下了。”
止源掏出帕子擦净脸上的血:“咱们就静观其变,看以后会发展什么样子吧。你说,依太子殿下那个xing子,知道这一切,会不会责怪他?”
止清十分肯定的说:“那还用说,我敢保证,一定会。太子爷一向最反感不守规矩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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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街头巷尾都在议论郡王独孤烨诚为了争夺一个女人,打伤了曾家二公子的事。而且越穿越邪乎,说独孤烨诚直接拿了花瓶往曾二公子头上砸,直接就将人砸的昏迷不醒了。
都说嫡长子独孤烨岚叫横跋扈,看来这个庶出弟弟,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承袭了嵘王爵位的哥哥从塞外返京之后老实了,但却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自个有了郡王府,谁都不放在眼里了。那曾家的嫡女是和他哥哥有联姻的准王妃,他都一点面子不给。
就在这谣言越穿越离谱的时候,曾凝玉却突然登门拜访,这让烨诚很是惶恐,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想曾凝玉见了他,却深深的福了一礼:“殿下恕罪,我弟弟莽撞不懂事,冲撞了殿下,还让殿下的英明受损,实在……实在……”说着竟然一度哽咽,不知如何是好。
烨诚没想到曾凝玉会来道歉,原本的不快一扫而空,就是啊,这个女人也有今天,她不是很猖狂么,动辄打杀的样子,原来也是窝囊废,看到自己和太子jiāo好,还封了郡王就害怕了。曾家父子在西南用兵未回呢,她个嫡女掌家,想必这几年吃了亏,长了记xing,知道有些惹不起了。
哼!
“……唉——这件事啊……算了,算了。”他坐在椅子上,摆弄了下衣摆:“你弟弟长教训就行了。小王不是那么记仇的人。”
凝玉听了在心中冷笑,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幅嘴脸。什么错误都是别人的,只有他一点错没有,最gān净。攀上太子这个高枝,真以为自己今生无忧了?哼,你等着……就叫你抱不上太子的大腿。
“止源他……头上的伤还是挺重的,现在稍微动一下就头昏脑胀。”
烨诚冷哼:“哈?小王的花瓶碎了,还没人赔呢!”
“……”凝玉忍住心中的不悦,表面上则继续柔柔弱弱的说:“止源他说了,等他好了,亲自上门道歉。至于那个女人,殿下有好生之德,心怀仁义,他醒悟了,确实应该放她一码……这件事就劳烦殿下您了。”
提起那天留在这里的段慧珍,烨诚脸上一变,不过面上很淡定的嗯了一声:“他知道就好,有些事该低头就该低头。”
“是。”凝玉低声说。
这时那烨诚忽然张开掌心给她看:“那嫂夫人,有没有想过止源变成这样是谁的错?是跟谁学了这一身骄狂的毛病?当年您留给我的伤疤,我可是都记着呢!”
凝玉瞭了眼,那个‘玉’字状的伤疤还在他掌心。她哦了声,淡淡的说:“……原来还在啊,我以为这么多年,早就消除了呢。”
“哼!”烨诚耍威风上瘾了,一拍桌子:“怎么会消除?下手不分轻重!”
这时凝玉呵呵笑了两声,笑的烨诚心里一紧,警惕的反问:“你笑什么?”
“是笑臣女愚钝,竟以为伤疤会消失。”她淡淡的说,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推向独孤烨诚:“这是段慧珍的卖身契,殿下收下吧,此女和曾家再没关系了,是死是活,全是您说了算。就当做是我们曾家的赔礼了。你我两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闹僵呢。您说,是吗?”
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指的是曾凝玉嫁给烨岚这件事。烨诚亦心有余悸,也是,毕竟她是准王妃,还是不要闹僵的好。虽然烨岚回来之后,非常奇怪,可保不准他有翻身的一天,在太子铲除他之前,可不想因为曾凝玉被他所伤。
“……曾小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把卖身契拿到自己面前,看了眼塞进袖中:“这件事过去,咱们两府可重修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