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
凌轩道:“没我的命令,永远不会有人来。您难道才发现吗?我记得我已经提醒过您了。对了,关于镇国公的奏疏,我已经批准了。曾凝玉不再是准王妃,而是太子妃的候选人。哦,您想问袁芯雅这个人吗?她不是处子,永远不会是太子妃,最关键的是,我不会娶一个您为我挑中的女人。”
皇帝将牙关咬的咯吱作响,在昏迷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骂道:“你……你会受到报应……”
“我的报应或许会来,但您的已经来了。好好休息吧,父皇陛下。”
说完,从容的走出寝宫,向太子批阅奏折的泰华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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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曾瀚涛上朝回来,满面愁容,一见便知遇到了烦心事。艾氏并不说什么,他生气,她劝两句,劝说无果的话,她便置之不理,任由他自己去。
她现在只想做个淡定的主母,其余的,她不会再投入感qíng了。
“凝玉呢?把二小姐叫来!”
很快丫鬟们唤了凝玉来见父亲。曾瀚涛开门见山的说:“你已经不是嵘王妃了……”
意味着,父亲的恳请皇帝批准了。
“你预料的没错,虽然说这封奏疏说是皇帝在病榻上批阅的……但是内庭的人告诉我,陛下已经快不行了,这封奏疏应该是太子代阅的。”
凝玉道:“就是说,现在朝政其实是太子说了算,对吗?”
见女儿并不惊诧,曾瀚涛也冷静下来,叹气道:“是啊,好险好险,如果我们不听他的,到时候他总理了朝政,该如何是好?”
“……呵呵……”凝玉冷笑:“他想做的事qíng一定会做成。我们就等着太子妃病故的消息传来罢。”
“这……”因为女儿要为妃,另一个人就要死?
凝玉攥紧拳头:“太子妃娘娘死了也好,至少解脱了,离那种人远一点……”
听女儿话里话外都是对太子的排斥,曾瀚涛忍不住道:“你注意你的言辞,你这样的qíng绪,千万不能叫太子殿下知道!”
“我知道,所以趁我还在家的时候,我不想藏起面孔来过活。”
曾瀚涛沉默半晌,道:“你恨你生在曾家吗?身为我曾瀚涛的女儿而后悔?”
“我永远只会为自己姓曾而骄傲。每一个曾家人都是这么过的,我不敢奢望自己能为所yù为。只要能为家族尽一份力,我愿意。”
一席话说的曾瀚涛眼眶湿润,他第一次觉得女儿这般懂事,不禁颤声道:“这才是我的女儿,这才是我的女儿……”
可凝玉已经麻木了。她是为了整个家族也为了自己才这样做的,不仅仅是为了父亲。但此时享受一点父女的天伦之乐,未尝不可,所以她并没说破。等到和父亲说完话,她便离开了,一直来时的冷漠。
很快太子妃薨逝的消失传来,这个女人当年因为xing格温和而成为太子妃,却同样因为这个原因死去。凝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抗争是死,不抗争死的更惨。
接着顺理成章的要选一位新的太妃入宫。
人选上,原本的太子选侍并不具备资格,不仅因为她们出身较低,更因为太子殿下有意挑选一位新面孔入宫为妻。
半个月后,赐婚的圣旨到了曾家。
一进前院的正厅,凝玉就看到一个白面无须,拿着浮尘的上了岁数的男人,端着碗茶小口小口嘬着。
见了她进来,把茶盏一放,对曾瀚涛笑道:“这就是千金了吧,果然是贵不可言。”
曾瀚涛点了下头,道:“公公远道而来,还请宣旨吧。”
公公适才由小太监扶了起身,拔高嗓门:“曾氏嫡长女凝玉接旨——”
一屋子人哗啦啦的跪了一地,屏气听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节度使曾瀚涛二女凝玉,生而敏慧,有德四方,现指婚予皇嫡长子太子凌轩为妃。容待嫁十日后完婚。钦此。”
言毕,收好圣旨,老太监来到凝玉跟前,笑盈盈的说:“娘娘快起身吧,别着凉。”
碧珠赶紧扶了凝玉起身:“小姐,地上凉。”
“恭喜曾大人,贺喜曾大人。”老太监皮笑ròu不笑的说:“瞧我这张嘴,依曾大人的身份地位,成为未来的国丈是自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