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真如此倒也罢了,只要我们尽量配合这凶徒应该就不会有生命之虞。给段小三绑的这个障眼法绳结是以防中途出什么变故好让他可以随时挣脱束缚夺路而逃的,不过姑娘我可就惨了,被自己的头发将手腕捆在背后,逃起命来实在是不雅观,不笑掉路人大牙才怪(路人没你那么恶趣味!)!
瞟了眼身旁的段小三,见他正怔怔地望着我,不禁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还在这里犯花痴,看来这次回去后真该让他爹和他那两位哥哥把他丢女人堆儿里锻炼锻炼,伟大的子曰得好:男女关系不可以乱搞,但也不能不搞嘛!
段小三见我看他,忙低下头去,脸虽然红着,眉头却皱得紧紧,看样子是正在那里苦思脱身的办法。记得他那二哥段想似乎是个武官来着,不知道此时有没有想出营救我们两个的良策来。
正想至此,忽觉几滴雨水由窗外飞到脸上,抬头一看,险些令我惊呼出来——但见那段想不知何时竟悄悄儿地双手扒在了窗沿的镂花栏杆上,探出半张脸来由外面向屋内窥探!想必他是脚踩着楼下房间的窗dòng上沿爬上来的,这么大的雨也不怕失手滑下湖去,还真是够胆量的。
段想看到了我,连忙冲我使眼色示意莫要出声,我点点头,看了眼那坐在椅子上侧身对着窗口的凶徒,他并未发觉窗外有人,仍然闭着眼休息。
段想倒没敢轻举妄动,扒在窗口打量房内局势,我轻轻碰了碰仍自低头苦思的段小三,段小三便转过脸来看我,我对着他嘟起嘴,他愣了一下,脸刷地就红透了。
——这死小子想什么呢!姑娘我才不是要亲你!你给我看清楚——我是在做“嘘……”的口型,意思是让你注意,先莫作声,然后往窗外看!
我向窗户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段小三顺着看过去,眼睛噌地睁得溜儿圆,冲动之下就想站起来,我慌得连忙摇头,却不想因此扯动了头发,疼得呲牙咧嘴。
一时顾不得保持形象,我拚命眨眼努嘴示意他千万别动,段小三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连忙点点头,殷切地望向窗外他的二哥,将脱困的希望寄托在段想的身上。
段想看了看那凶徒,望过来一记询问的眼神,同时间段小三点头我摇头,段小三的意思是:是的!他没睡着!我的意思是:没有!他没睡着!
段想脑袋上立刻挤出个问号,于是用力地又望了我们一眼,这一眼加重了语气: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我和段小三一个对视,明白了对方刚才的意思,于是又一次同时地我点头他摇头,我说:是的,他没睡着。他说:没有,他没睡着。
眼看着窗外可怜的段想脑袋渐渐变大,双眼也朝着@@状发展,我边忍着头皮疼摇着头,边配合上大大的口型告诉他:这——鸟——人——没——有——睡——着。
段想大概没有看懂“鸟人”一词的口型,但这并不影响信息的传达。见他一咬唇,冲着我们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二人准备好闪躲,我要进去了!
我一时有些迟疑,这样棋走险着到底合不合适呢?其实这凶徒虽然身上带了刀又绑了我们,但他似乎并没打算要杀害谁,毕竟目前来说保命逃命对他才是最重要的,一旦他有路可逃,他应该是会放掉我和段小三的,没必要逃之前再给自己身上背件人命官司。
若果是如此的话,倒不如就这么任他绑着做为人质,相对来说反而更安全些。
就在我犹豫了一下的这么个当口,但见那段想扒着窗栏的双手已经是一个用力将身子撑了起来,才要飞身入内,突听得掌下“嘎叭”一声脆响,竟是那木质的窗栏杆折掉了!这镂花栏杆上镂空了许多孔dòng,原是起装饰作用的,本身并不结实,方才段想脚底下踩着楼下的上窗沿,所以着力点并未放在这栏杆上,栏杆才能勉qiáng禁得住他,如今他把全身的力量都加诸在这栏杆上,又想借力使力地飞身入房,这细细地栏杆又如何能禁得起他的重量和力道呢!
一时间那凶徒听到了声响条件反she地弹身跳起,同时将cha于腰间的刀握在手上,另一手顺势抄起椅子便向身在半空的段想扔了过去,紧接着向着我和段小三就冲了过来。
我和段小三在段想使力向上跃起时便已经准备起身随时往房门处跑,然而在听到那“嘎叭”一声后就双双吓掉了魂儿,当凶徒用椅子丢段想的时候,反应迅速的我立刻想要撒丫子逃向门口,谁知双手因被头发缚在身后,迈起步来动作便极不协调,一个没迈稳向前扑去,正撞在段小三的身上,段小三被撞得向前踉跄了好几步,绑着他双臂的绳子便恰好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