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大盗道。
“为、为什么要脱衣服……”我有些惊慌,这家伙也忒大胆了!我说他怎么一进来就点了岳清音的睡xué,就算他吃醋,也不能当着我哥哥的面和我……嗷他个变态的!
“我需给他换药,穿着湿衣服上chuáng岂不要留下痕迹?”大盗笑道。
呃……
“可我这里没有绷带,要如何包扎伤口……”我拼命睁大眼睛,想要在黑暗中看清点什么(-_-!这色女人……)。
“我拿了一些。”大盗道,忽然伸过一只大手盖在了我的眼睛上,我心中一惊:莫不是这家伙看穿了我那不甚纯洁的心思?却听他低声笑道:“看着月儿的大眼睛,我都无法集中jīng神了。”
这、这个不着调的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调qíng。——哥,揍他!
好在大盗很快收起了玩笑,黑暗里不知gān了些什么,忽地“咦”了一声,我忙问怎么了,他沉默了半晌,方道:“没什么。令兄虽然受伤不轻,倒也没乱了气血,只需内服外敷好好调养,当能很快痊愈。”
虽然隐约觉得他似有话未说,但一时也无从问起,只得点点头,轻声道:“你……换药没问题么?要不要点灯?要不要我帮忙?”
大盗笑起来,道:“点灯倒不必了,月儿只需帮我扶着令兄便好。”说着将岳清音由chuáng上小心地扶坐了起来,又是一阵悉悉簌簌地脱衣服声,想必是替岳清音将罩在外面的衣服除了去。唔……这样的一个雨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闭的房间内,我面前的chuáng上两名俊美男子脱去了身上的衣衫,黑暗中引人无限暇思……此时若能点亮一盏灯该多好(-_-!!!!!!!)……
“发什么呆呢?扶着。”大盗伸手兜了我下巴一下。
我连忙收敛心神,摸索着去扶岳清音的肩,触手处肌肤一片滚烫,赶紧伸手去将chuáng两边的帐子落下来,而后脱了鞋亦上得chuáng去,跪在岳清音身旁,一面扶了他的肩膀一面挡住chuáng帐fèng隙间chuī进来的风。
黑暗中看不到大盗的动作,只闻得一股子药味儿冲鼻,随后是拔瓶塞的声音,又是一股略带清香的药味儿,显然比之前那郎中给岳清音敷上的要好了数倍,听得大盗低声道:“血已止住,月儿可以放心了。”
吁……的确是可以放心了,在这医疗技术处于原生态阶段的古代,如果失血过多可是没有办法输血的。只要伤口不再流血,调养与痊愈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我亦低声道:“能包扎成像方才那个样子么?”
大盗笑道:“放心,我拆时便已记下了包扎手法,管保就是那郎中亲自来了也认不出是别人包的!”
虽然这家伙有自夸的嫌疑,不过也不用真的叫那郎中来,只需不让岳清音醒来时起疑便算大功告成了。大盗利落地重新替岳清音缠上了绷带,道:“明日午时需再换药,这药乃珍稀之物,不便令外人看到,暂且先放在我这里,明午我乔装成郎中等在府外,月儿你只需派个人将我带进来替令兄换药便是。”
“可……哥哥他心思细得很,倘若明日你来时他正醒着,届时你便不能再点他睡xué了罢?这当郎中的与不当郎中的手法熟练度又岂能一样?万一被哥哥看出来……”我不无顾虑地道。
大盗边替岳清音重新穿回衣服边笑道:“别的不敢说,包扎伤口的手法只怕连多年的老郎中也比不得我熟练,月儿放心好了。”
听他话中之意,想是这若许年来必定受过无数的伤,甚至说不定还有从死亡线上捡回命来的经历。不由得很是心疼,待他将岳清音扶着重新躺下并盖好被子后,我便伸出双臂去将他拥住,默默地说不出话。
大盗长臂一收抱起我下了chuáng,走至屋内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埋头一记深吻,久久才移开唇,轻声笑道:“傻月儿莫要多想,过去如何已不必去管,且看今朝,且待明日,可好?”
今朝,明日,这男人都将是我最困难最脆弱时的依靠。扭头望望岳清音chuáng的方向——我有这样一个绝好的哥哥,又有这样一个绝好的……恋人,倘若……倘若他们两人可以不必以此种方式相处一室、倘若岳清音可以毫无顾虑与猜疑地接受大盗,我这一生便再无他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