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子早已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主子究竟是看多了大戏想自个上台来唱作一番也好,还是对那宋氏的确是真qíng流露也罢,此刻的他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快快快!得立刻制止那韩老货!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主子可得紧着自个的身子,这些邪风可都是祸体之源,马虎不得,还是让奴才去给您……”
张子清打断了小曲子的话:“小曲子,用不着的,若病邪真的发难,避又如何能避的?”
小曲子定住了脚,他主子这是在暗示他……勿动?难不成他主子已经dòng悉了宋氏的yīn谋,想好了应对之策,似乎是大局在手智珠在握?
小曲子调稳了呼吸面上依旧淡定着,心头却急的差点挠破胸腔,他有一箩筐的问题想问他的主子,尤其想问一问他主子到底知不知道宋氏的yīn谋,如果知道那到底有没有十足的把握来破解宋氏的yīn谋?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什么都不能问,只能配合着他的主子做忧戚状,期期艾艾的立在凉风中。
其他奴才索xing停了手里活计,看着张子清一行就跟看大戏似的,连声啧啧不断,一致怀疑这个张氏格格绝对是难产生下的,不然这脑袋瓜咋的就跟被门板夹了似的,直愣愣的不拐弯呢?
靠在翠枝身上的张子清qiáng行将灵识分为了两股,一股尾随着韩嬷嬷,跟着她来到了偏殿处,看着她隐在暗处给正在里面煎药的其中一个宫女打了个眼色,看着那宫女不小心将药壶打翻烫了另一个宫女一手血泡,然后焦急跑出殿去给她找药,却在找药的途中与韩嬷嬷有片刻的jiāo接,接着就将所谓的药找到了她主子张子清的房里,看她颤着手抖着胳膊将那cha满针的小人偶胡乱塞到她枕下的时候,张子清木着脸想,抖什么呢,做坏事就得脸不发红眼皮不跳,这般惊惧显于色,难成大气候的。
另一股意识则是时刻关注着四爷一行的进度,此刻四爷他们离这院子不足十米,而张子清此时又发现了新的qíng况,在离四爷一行百米之处,福晋正带着一gān奴才还有两个顶戴花翎的男人也匆匆往这边赶来……张子清一怔,两个太医?
忽的她把脸整个埋进翠枝肩上,在无人看得见的地方嘴角抿着两眼弯着,怎么办,大格格的病如此兴师动众,连宫里头的某些大人物都惊动了,怎么办,怎么办呢,她突然不想这般被动结束了,突然任xing的想改变策略,她怎么能如此唯恐天下不乱,怎么能这么坏心眼,想在这当口给宋氏来场恶作剧捏?
唉,她果真是个坏人,坏人捏~
木着脸于心中一唱三叹罢,她qiáng压下脑中隐约的不适qiáng行将灵识再分一股出来,径直穿入到宋氏屋内,趁宋氏不注意时迅速卷走那蜷缩成一团的huáng纸,而后与第一股灵识互换位置,由着张子清将jīng神力慢慢加重于第三股灵识上,化无形为有形,彷如实质般慢慢抚平那蜷缩的huáng纸……而第一股灵识却静待在宋氏房里,三股灵识各司其职让张子清得以在最短时间内把控全局,然后凡事有利即有弊,jīng神力的耗损度几乎也令人叹为观止,她慢慢的觉得胸闷气短浑身发虚,却依旧咬牙忍着不肯收回任意一股,她这个人xing子比较拗,凡事不做既已,若做就得做的尽善尽美,丁点差池都不容许出现在她张子清的字典里。
当第二股灵识传达来的影像告诉她四爷一行已经入了院子时,张子清流着冷汗将最后余有的jīng神力一股脑全灌注到第一股灵识中,由着第一股灵识慢慢将进气少的大格格环绕,慢慢的触着大格格冰凉的皮肤,由着若隐若现的脉搏将丝丝缕缕的真气缓缓沿着周身行走……
当听到四爷来了时,宋氏下意识的忙扶了扶鬓角,抬脚就往外急走了几步,忽的猛然想到了什么,又赶忙折身抱起了大格格,没韩嬷嬷在旁提点的她自然就忽略了大格格变的平稳的呼吸以及那已然消褪了紫色恢复了正常的脸蛋。
四爷尚未靠近宋氏寝屋时就远远的见着张子清一行焦灼的守在宋氏屋外,心头微微感叹,这张氏人虽蠢些,却终不是个jian的,比那内里藏jian的倒也难得的心思纯良了。这目光一转紧接着入眼的就是犹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两个奴才,四爷的脸立马冷了下来。他冷眼看着那两奴才气焰嚣张的不知在跟张氏说些什么,隐约听到似乎是什么‘狗屎’之类的污言秽语,只见那张氏听罢颤着身子摇摇yù坠,挣开了扶着她的奴才,踉跄着消瘦的病体上前了一步,低声细语的似在请求着什么,而那两个死奴才却破口大骂了起来,似乎觉得骂两声不过瘾,明目张胆的将张氏狠狠一推搡,张氏细弱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掼在了地上,孱弱的趴在地上剧烈咳嗽了起来,突地一阵抽搐,一口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