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碗闻言一怔,想了一会,才苦涩地说,“他……”
“他没事,暂时不会出事。”汪永昭说到这,把柴刀往那柴木堆里一扔,柴刀稳稳地砍入到了半根粗柴内,把它一劈二碎后,他转过脸,对张小碗慢慢地说,“你可能想我无良心至极,不曾好好对待过你们,又把你们推入虎xué?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们被靖世子察觉知晓,我会送我的嫡子进去?”
张小碗未语,汪永昭也不待她回答,站起了身看了看那滚烫烧开了的水,对张小碗说,“水开了。”
张小碗起身,拿了大碗,拿了茶味,拿着铁壶倒了一碗热水进去,“只能如此了。”
“明日,我再让人带些茶叶和茶杯过来。”汪永昭笑了笑,说着抿了口茶,又说,“我饿了,你给我烙两张饼吧。”
张小碗闻言顿了一下,只一下就转身去厨柜里拿了一个钵盆出来,再拿了一个小木桶,倒了一点磨碎了的米粉出来。
汪永昭见状拿着茶碗退后了几步,靠在了门边,看着她忙碌了起来。
他看着她拿着擀面杖用力地在盆中搅着米粉,那垂下眼认真看着盆中面糊的脸,这时看起来因认真多了一点的好看。
他想,她其实长得不是那么的差。
“我会护着他的,尽我所能,”汪永昭拿着茶碗又喝了一口粗茶,他舔了舔嘴,觉得这茶还是有点甘味的,又喝了一口,才接道,“更多的,我管不了,只能靠他自个儿了,你要是觉得我心狠,那便是心狠罢。”
☆、104
汪永昭喝了茶,吃了烙饼,深夜踏月牵马而去。
待走到小路尽头,他回头,黑夜中,依稀见那妇人还站在那大门边,他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到底,他是她的夫君不是?这世上,哪有不依恋男人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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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间,丫环带着两马车的什物来了,大到jīng细的被面,布匹,小到装针线的小器物,一一备全了捎来了一套完整的。
那两个丫环看着年岁也不大,十二三岁之间的年龄,待张小碗问过,果然一个十三,一个十二。
这时胡娘子已走,张小碗收到的那封汪怀善给她的私信也烧成了灰烬,被水冲到了后院的泥土里,成了菜地的肥料。
张小碗看着眼前那两个面貌甚是漂亮的小丫头,一个叫柳绿,一个叫柳红。
柳绿,柳红,名字都挺好听,年纪看着小,本事却不小,洒水扫地,劈柴烧火,洗衣做饭,无一不通。
汪永昭真是替她的儿子想得周到。
张小碗心里漠然,表面还是微笑地看着这两个看样子极其懂礼的丫头。
她们朝她福腰行礼,见她未出声,那福礼的姿势都一动不动,显得那般乖巧可人。
张小碗都不知道这两个丫头汪永昭是怎么找来的,着实是翻了好大一费工夫,才找了如此齐全的吧?
“好了,都起吧,看着可水灵,真gān得了那么多活?”张小碗微微拢了眉,嘴角带笑,但眼中还是有一些疑惑。
“夫人要是不信,就看我跟柳红妹妹日后的手脚吧。”那柳绿说话时脸尽管是红的,但态度很是落落大方。
张小碗不由笑出声,“好,真是慡快的丫头,我就喜欢这种的。”
说着就站起身,牵了她们的手,“快快去跟我把带来的什物收拾好了,我看有一些好布,我正想挑了给你们小公子做几件新衣裳。”
那厢,得了下人的回报,知张小碗喜欢手脚麻利的那两个丫头,汪永昭嘴角微向上翘了些许。
待禀报的下人退下后,同在书房内的许师爷沉思了半晌,这时开口道,“听您所说的,夫人是个极其聪慧的,怕是……”
“就算是知晓我的意图,又如何?”汪永昭不以为然地道,“再说那小孩也不定喜欢她们,不过只是先试试,要是他喜欢,那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师爷听后抚须,“您yù与他亲近,许还有别的方法?”
“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汪永昭提笔练字,待一口气写完小半张后,才抬头淡淡地说,“他与靖世子天天为伍,我连见上他一见都是难事,怎么亲近?”
“这……”
“别这这那那了,师爷,这只是我这当父亲的一点好意,他日后要是喜欢,那自然是好事,要是不喜,那也是给他娘添了两个做活的丫环,他要是真跟他那位好先生念了些圣贤书,知了些道理,就自知我的好意。”汪永昭一挥手,示意他闭嘴,随即他专心致志地练起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