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行风被他打得背剧烈疼痛了一下,当下只得忍着痛又道,“好罢,gān娘,刺眼的都是我寻的,不刺眼的都是他寻的。”
“哈哈,”汪怀善这时大步走到龚行风身边,“还是我兄义气。”
看着他们笑闹,张小碗瞧得仔细,见怀善的笑慡朗真无yīn霾,这才放下了点心。
孩子是她带大的,是不痛快还是痛快,她还是看得出六七分的。
这世上的事,便如此罢,谁人真能凡事顺心如意。
对于夫妻之间的事,他能坦然面对,便是最好,她不能在这当口要求他所做更多。
剩下的,是好是坏,留给岁月慢慢再告知他,他自己慢慢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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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永昭膳后便带儿子们回前院,前行时龚行风本是犹豫了一下,见汪永昭朝他看来,他便笑着跟了过去。
“过来。”走至廊中,汪永昭朝龚行风轻扬了下首。
龚行风弯腰快步到了他面前,往前拱手,“将军。”
“明年三月上任?”
“是。”
“可有变数?”
龚行风苦笑,“怕有变数,怀善说带我来与您商量一下,末将这便就来了。”
“那再等两月看看罢,无甚大碍,就召令兵卒起程。”汪永昭看向他道。
“末将遵令。”龚行风得了他的话,这才真放了心。
他这里,不是皇帝拦着他不去东海上任总兵,而是朝上有人拦着,奈何他多年打兵行仗,孤父在朝中又官小位低,朝中之事找不到人帮忙,还好怀善能帮他拉他一手,另他有行兵之事请教汪永昭,这才厚着脸皮过来了。
龚行风见他的话说完,不敢再扰父子四人,就拱手道,“末将先行退下。”
“去罢。”汪永昭轻颔了下首。
等他走后,汪怀慕不解问父亲,“您也要用他么?”
“不是如此,”汪永昭轻抚了下他的头,低头温和与小儿解释,“他是你兄长的义兄,便也是你们的义兄,他在东海,有这jiāoqíng在,以后有什么事,你们便也好行事。”
“嗯,”汪怀慕想了想,便笑道,“娘亲说,往东边的地方她还未去看过呢,说日后我要是能去看上一眼能告知她几声,她定会梦中都会笑醒。”
汪永昭闻言微愣了一下,这时汪怀善一听,嘴里嘀咕了一句,“我去过,怎地不问我?”
这时,他看到汪永昭朝他冷冰冰看来,汪怀善立马说,“我是去过,您且等等,我就这去告知娘一声。”
说罢,可没跑得多远,只跑了两步,就被汪永昭取过护卫腰间的马鞭,狠狠朝他抽去。
汪怀仁见,眼睛都亮了,凑到二哥身边吃吃地笑着道,“我看爹爹是想教训大哥得不得了,你可不知,日间在营间,大哥都是被他踢了一屁股滚出来的,也不知所为何事。”
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弟,汪怀慕不由自主地轻叹了口气,“你莫这么坏,娘亲知晓了,又要愁得饭都着不下了。”
汪怀仁一听,连连罢手,“你可莫听她的,她最会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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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间,汪怀善收到了京中来信,看过后便让侍卫放到火盆中烧了。
龚行风那厢拿了他收到的信过来,正好看到他盆中的信,与他笑道,“你家那个王妃可真是厉害,我家那位夫人都被她收服了。”
说着扬扬手中他那夫人为王妃说话的信,“你要看么?”
汪怀善好笑,“我看作甚?”
说着就垂下首,把公文掩上,与龚行风笑着道,“晚膳我娘给我们煮羊ròu煲吃,你便来罢。”
“好。”龚行风点了点头,这时他正了正脸色,“我中旬上路,你有何要我带回去的没有?”
“给岳儿带条长寿锁回去罢。”汪怀善想了想道。
“你就不把他带回来养?”龚行风忍不住问道。
汪怀善摇了摇头,手指轻敲了下桌子,“还要等几年。”
“你的意思是……”
“三岁看老,差不多到三岁就能知晓,他是不是我汪家儿了。”汪怀善勾起嘴角淡笑道,“说来,岳儿到时就是与我亲,我甚欢喜他,到时带到这边来养,我父亲那里怕也是过不了,岳儿已入不了汪家的籍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