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没有明言对他撒谎过,现下就更不会了,这是她对这个相处了近大半辈子,也为她所做良多的男人的尊重。
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夜夜的肌肤相触,人哪可能没感qíng,尊重,疼爱,怜惜这些都是实实在在有过的。
“刚刚却是没有告诉怀慕,”张小碗停了眼,抬眼朝萍婆笑道,“在我心中,这世上没有比他爹爹更qiáng悍,更出色的男人了。”
萍婆闻言笑了,她笑着摇了摇头,“可不是,您要是刚刚这样回二公子,他定会心中什么也不想了。”
张小碗颔首,捏起了针,嘴角含着淡笑道,“回头老爷也还是有此疑问,我便向他请罪去,看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他对我不满。”
“您就莫问了,又要讨他着恼。”萍婆好笑道。
“哎,”张小碗笑着摇头,“也不知怎地,今年他脾气比往年都要大起来了,我只听说年龄越大修养越好,怎地临到我家这老爷,隔三差五的就要发顿脾气。”
“外面事多呢。”
“往年也是事多的。”
“呵,那您就问问去。”
“现下就不怕我讨他着恼了?”
“问罢,问罢,奴婢哪能管得着您。”见夫人跟她拌嘴,萍婆也好笑地摇了摇头。
“去榻上歇会罢,”见萍婆神qíng有些倦意了,张小碗看她一眼温声道,“有事我唤你。”
“您也去歇着罢。”明知她不会,萍婆还是劝了一句。
“不了,白间歇得足,现下还不困。”张小碗挥手,“去罢。”
等到夜间过了子时,门轻轻地响了,张小碗抬头,看着门边的男人便站了起来,朝他走去,“回来了?”
“嗯。”汪永昭站到她面前,让她给他解披风。
“萍婆,”张小碗回头叫了人,“让小厮抬热水进来,去厨房把ròu粥端来。”
萍婆应了声。
“你来看看,”等身上披风解了,汪永昭没随她进屋,拉了她出门,抬了抬下巴,对着廊下的一坨东西道,“路过迁沙山,见这糙开花了,便挖了回来。”
说罢,取过廊间挂着的灯笼,提在了手上。
张小碗弯腰,就着明亮的灯光看着那几棵huáng色,粉红色的小花树,闻着它们散发出来的香味,她不由笑了起来,抬头朝他笑道,“是夜来香。”
“嗯。”
“夫君,你让下人去拿两个盆子来,我们栽好了再进屋。”
“好。”汪永昭见她一直拉着他的手,笑意吟吟地看着他,也不想动,便抬高了些声音朝远处道,“拿盆过来。”
暗中有人答了“是”,这时张小碗拉着汪永昭蹲下了身,与他一道细看着这半夜采来的夜来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了新文,更了一章,名字叫《两世冤家》,穿越加重生,是两个重生的冤家兼仇家相互斗,与别人斗的宅斗,朝斗文。如果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点击作者的名字,去专栏看一下。
文章写到这,对大家的支持说一千道一万的谢谢都不为过,想不出更好的词感谢大家的支持了,只能再次俗气地对大家道一声谢了:多谢你们。
☆、234
又一年的初夏,王文君生了一对双胞胎,得了一男一女两个娃儿。
这下,张小碗才知喜得脚不沾地是种何样的感觉,虽说男孙她也爱,但总觉得女孙格外可爱。
夜间与汪永昭夜话时说起,她都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果然人心都是偏的,我怎地觉得再也没有比我们小芙愉更讨人欢喜的孩子了?”
汪永昭得了孙儿,也亲手抱过,但没有张小碗那般喜悦,但看着她jīng神抖擞的样儿也挺有趣,平日抱孙,女孙也会抱在怀中多看几眼。
汪怀慕当了父亲后,行事更比以往稳重了,连马帮也从汪永昭的手里接手了过去。
张小碗挺担心他过于辛勤,万幸,王文君确实是个聪慧又灵敏的,没有多时就已学会了怎么应对汪怀慕,让他别跑得太急,太过辛劳。
为此,夫妻感qíng更好了,怀慕是疼爱妻子之余还敬爱她,张小碗在旁看着真是舒心,这样的感qíng,依两人的品xing,只要能继续下去,以后一直能风雨同共是不成问题的。
这年,都府的日子喜喜乐乐,直到年底,张小碗从张小宝那里得知南边有那雪灾后,那喜悦的心便又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