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_作者:也顾偕(122)

2017-04-21 也顾偕

  可惜皇兄那会儿年龄也不大,被立为太子也没多久,被迫跟着太傅学那些有的没的,不常在街头巷尾走动,因此涉世不深的他,不晓得小太监为他带的是非全本,皇兄悟不到的事qíng,那我就更无从悟了。

  因此几乎每本薄书,每本故事都在最jīng彩的月下幽会那处便戛然而止,扰得我很伤神。

  书内经常会出现两个人。

  一位是玉树临风,唇红齿白,手无缚jī之力的书生。

  一位是待字闺中,chūn心dàng漾的千金。

  想必二人夜里的聚一聚,应该不只聚一聚那么简单。

  每每伤神之后,就撑着爪子,蹲在墙角发愣,想着哪一天也能从墙那边爬进一个俊秀倜傥的小书生才好。

  只可惜,事与愿违。

  银魅不止一次地与我说,倘若我不是公主,只是平凡人家的女儿该多好。他说这话的时候总是有些憧憬与无奈。

  可我却不以为意,甚至有些不理解。

  平凡人家的女儿只能嫁农夫,商人,武夫,屠夫,而我偏爱白白净净的书生。在我看过的戏簿里,也只有丞相最宠爱的女儿,抑或是衣锦还乡的重臣之女才能配得上落魄书生。

  我一公主,不受宠爱也就算了,父皇也没有衣锦还乡的意思,险险就有些对不住书生了。

  他还让我生在平凡人间,这简直比咒我死,还来得让我伤心。

  银魅并不知道我小脑瓜里想着什么,更悟不出这深层次的意思。只微微晓得我不待见他,其他便茫然得很。

  说起这银魅,其实长得也不错,每每进来见我,便能引起不小的骚乱,那些宫婢颊染桃红,一个个心不在焉,只拿眼去斜觑他。

  正应了我那时的一句话,长大后他定是我朝第一美男。

  可是这第一美男不知从何时起就跟随了皇兄,然后舞刀弄枪了起来,平日里除了修些法术外,就爱在我别院的杏花下舞剑弄枪,剑光映着他的好相貌,身姿灵如银蛟,风一刮,落英缤纷。

  我凭栏捧着杯热茶,望着他日渐挺拔的身子,再望一眼他qiáng壮的手臂,从心底忆了忆羸弱书生该有的样子,约莫地估量了一下,又估量一下,不由得悲叹万分。

  曾几何时这么一个妖烧标致的少年,如今全然毁了,在我理想夫君目标之路上愈行愈远。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他常年被皇兄派出宫,每每回来见我时,我又沉浸在禁书里不可自拔,我们之间也不再似幼儿时那么亲密了。

  后来便发生了我被掳入石dòng那一件事。

  那一日,从银魅又惊又怒的眼神里,我才意味深长的体会到,他待我似乎并没有我待他那么简单。无论他怎么痛心疾首,此事米已成炊。

  已是手握兵权的银魅,顾及我的安危,派遣大量人马里三层外三层,把我的别院包个密不透风。

  然而,就在这双眼皆被五大三粗之辈填得满满当当之时,一个清秀佳公子的身影跃人我眼帘。

  这好比盘根老树之中破天荒地绽出一截嫩huáng绿的芽,一股清新之气迎面扑来。

  是以,抛开肌肤之亲不说,我心目中的夫婿人选,首先相貌要尚能人眼,这人眼必须得俊逸,唇红齿白,文谦有礼。其次便是斯文,需像书生一样斯文得满腹经纶,手无缚jī之力。而一个相貌不单单只是入眼的公子正沿着树爬人墙,那一刻,我澎湃不已。

  后来知晓公子是掳我入dòng的人,虽那时对我胡作非为了一番,但那股羸弱需我照顾的风qíng,甚得我欢喜。

  二人相遇之时我尚不知他的身份,不晓得他是玉华,只一相qíng愿地唤他作温玉,温润如玉,实乃驸马最佳人选。

  想来那时候的我只怕是被猪油蒙了心,不晓得他的羸弱是因为被下了药。南纳主公的法术与武功只怕是连银魅都望尘莫及。

  尽管别院守卫森严,但温玉却总能施法将我带去初次见面的dòng内,那时候才发觉那个dòng有个很响亮的名字,叫缘玠dòng。我们偶尔抚琴吟诗,吃我爱吃的青果子,他坐在我身后,环住我的手,教会我弹神古乐器。

  但事qíng总不见的都是美好的,偷qíng也终究会有被捉的一天。

  那一日我们在dòng内吃了些小酒,我不胜酒力,搂着他的腰,趁着酒醉就将我寻夫的条件说了通,险些没把持得住,差点儿按住他的肩膀,qiáng上了眼前这位良家男子。温玉绷着身子哭笑不得,见我搂着他的腰不撒手,只好也抚着我的头发做安抚状,我趴在他大腿上酣睡了会儿,待醒来后已误了时辰。他见状掐了个诀,把我送回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