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_作者:也顾偕(19)

2017-04-21 也顾偕

  您这是在人身攻击我和小小的诽谤他人么。

  您再这样,我就去向二殿打小报告,他的阶位好歹也比您高。

  银魅殿下手拿着软布擦着金蛇皮鞭,也不看我,自顾自地说,“殿里这会儿要修整,不巧修的恰好是你那住的那一块儿,所以今儿你就睡在这边。”

  这边?

  一张chuáng?

  我诧异地望着他。

  这会儿我与他,一个跪着,一个坐着;一个软软趴在地上,一个个高高在上。

  “怎么,让你睡在这儿你不乐意了?”银魅殿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优雅地翘起腿,斜着眼望向我,黑袍下隐约能见那修长线条美好的腿,结果正巧让我瞅见不雅的地方了,我耳后根都烧了起来,脸火燎燎的。

  美色当前,容不得我不乐意。

  他缓缓地走向我。

  我低头大气也不敢出。

  我的下巴被掐住,微有些疼,他轻微抬高指,我被迫与他直视,他狭长的红眸里有让我看不懂的qíng绪。

  我一下子惊惶又有些小小的激动。

  “瞧瞧这表qíng,难不成你想侍寝?”他脸微靠近了我,银发轻挠过我耳侧,痒痒的,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魅入骨子里的罂粟花香气。

  我瞪圆眼睛望着他。

  “难不成……”他微微怔愣,仔细瞅着我的表qíng,恍然间却笑了“真被我猜中了?”

  我顿时有种被人拆穿的羞愤。

  心里却闷得慌,恨不能拿拳头捶几下,我脸上哪里有写要爬上他chuáng了。

  银魅君笑归笑,手劲儿却在此刻不留痕迹地小了不少,停留在我脸上,稍微摩挲了一阵,指腹游移到了我唇边,眼神渐渐暧昧了起来,“这么平庸的一张脸怎么也能被选来上界。凡间果然是没人了。”他脸上的笑在眼底止住,严肃了起来,嘴唇微启,一字一句道:“想侍寝你还不够格。滚到那边的榻上去。”

  只听闻女人变脸和翻书一般快,却不料这位殿下也这般,果然像传闻中说的那般难伺候。

  “弟子这就滚。”我有些惧意了,蹙着眉,低着脑袋,忙往后缩了缩。他嘴角微上扬似乎在轻笑,眼神流转,视线久久停在我的脸上。

  迟钝如我之辈,也微微感到了那股愈发灼热的视线。

  我诧异地望向他。

  他移开了视线,十指jiāo叉。脸上重新挂回了冰冰冰的表qíng。

  一切恍若只是我的错觉。

  其实,倘若银魅殿下姿态再平和谦顺一点,名声也不那么臭了。想必为了搏他露欢颜,很多人都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正所谓美艳的男子少,美又冷艳的男子绽放的笑容更是少见与可贵。他若能多笑一些,想必是个令众人倾倒的祸水。

  而可怜如斯的我,被他戏耍了一遍后,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榻。

  原来那张榻就在他chuáng旁的屏风后面。

  这个位置若放在大户人家,应该是通房丫鬟偶尔会睡的地方。

  放在大殿里就有些拿捏不准了,不过这张榻倒是gāngān净净的,我这几日睡的枕头被褥都按照原先摆放的位置铺在上头了。

  至于,榻底下……

  咦,我的夜壶乜。

  莫不是被那些搬家伙的仆人私吞了。【(╯﹏╰)谁会吞你的夜壶。】

  我偷瞄了一眼三殿下,被他横了一眼后,我敢怒不敢言,敢怒不敢言,坐在榻上,攥紧了被褥,倒下闷头就睡,想着我那深爱的夜壶,就qíng难自已地翻了两滚,咬了咬被褥。

  唉,原来是让我守夜。

  中途我有醒过一次,

  透过屏风,我隐约能看到他的身影,

  当时夜已深,窗外头的枝条被风chuī得摇晃不息,yīn影落在他身上,时间从他身旁慢慢地溜走,他很耐心地照顾着自己的金蛇鞭宝贝,却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我在他脸上看到那种恍然无错的神qíng,他似乎正在陷入某种回忆里,无法自拔。

  不过话说回来……

  灯光下,他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

  我枕着手,侧躺着,透着朦胧的屏风望着他,只觉得眼皮却越来越沉。

  昏huáng的灯光无声无息地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背影很孤单且有种无奈。浑身上下似乎都散发出了一种无声的叹息。

  我眼一热,打了个哈欠,剩下的还来不及细想,就敌不过周公的召唤,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