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夫君,你有没想过。这些葡萄到时候怎么卖得掉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在安平城见到卖葡萄gān的,又酸又甜。价格贵的很呢。”
“呵呵,我的傻瓜哎,葡萄gān都是从西疆运来的。那里葡萄比咱这甜多了,咱们这里晒出的太酸,不好吃。”
刘应东不信,还给赵先生说叶儿危言耸听。赵先生一门心思培养赵正显,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他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笑着拍了拍刘应东的肩膀。
“哈哈哈,弟妹早就想好了出路。”他说完从屋里搬出一个酒坛子,这是叶儿前一年酿的葡萄酒,赵先生见度数低,不怕醉,而且又酸又甜十分可口,很是喜欢,叶儿一气给他送了五坛子。
“酿酒?”刘应东恍然大悟,拍着脑门,“我就说嘛,她明知道那些,还不阻止我栽葡萄,原来打的这个主意。”他长出一口气,“担心死我了,我刚才还想着,明年就开始挂果了,这可怎么办哪,哈哈哈——”
赵先生也很高兴:“没想到啊,你俩竟然把个荒滩整理成了聚宝盆。”
“就是我的马,只能养四十多匹。”刘应东念念不忘这个。
“好了好了,别难过,总好过一匹没有吧?呵呵,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cha柳柳成荫,能有这样的成就也不错。”赵先生当然知道刘应东养马一年才有五六十两银子的进账,不及卖枣子的收入高不说,连养猪的效益都赶不上。养猪虽然麻烦,但猪粪养了这大片的树木,每年的腊ròu、香肠也有七八十两银子的进账,可以说,刘应东能支撑下来,还能一步一步发展壮大,全是得益于养猪了。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飞闪而逝,又是一年chūn华秋实,王老爷六十了。刘应东要带着妻子儿女回郭镇,给老头儿祝寿。这一回,他除了香肠、腊ròu、风jī,还有腌鱼gān、腊羊ròu,另外大红枣、杏脯,香椿gān,装了满满两车,这还不算,后面还有一马车,满满的都是葡萄酒坛子。
王老爷的大儿子王耀祖要回京述职,趁机在家留几天,老二王耀国也向上峰请了假,王家大院可以说喜气洋洋。
王老爷派了人在镇子外迎接,听说刘应东就要到了,亲自来到大门口,他的两个儿子倒还孝顺,跟在爹爹身后迎客。
面对刘应东的三马车礼物,这两位虽然不觉得多稀罕,但刘应东的心意他们还是能感受得到,暗想难怪老爷子对这位另眼相看,果然是心地赤诚,值得jiāo往。
刘应东这几年,在赵先生的调教下,说话做事一举一动,也颇有几分士绅之气,王耀祖王耀国见之,也就随着老爹,热qíng又尊敬,没有一丝怠慢。
王老爷更高兴了。
王家大宅子,曾经大多半是空房子,现在可住的满当当的了。叶儿依然住她以前那个小院儿,只是她们一家住东次间,王老爷一个表侄儿家住西次间。商嬷嬷现在管着王家厨房和采买,忙得两脚不沾地,她只匆匆过来看了一眼叶儿,见一切收拾停当,就又匆匆走了,再过一天,就是王老爷寿诞之日,很多远道的客人都来了,光吃饭就要有一百多人。而这些大多数都是富贵人家,吃饭挑嘴的多,商嬷嬷不敢有一丝的马虎大意。
除了给王老爷送那些吃食,叶儿还给老头儿在西府定做了一件蜀锦面玄狐皮领的灰鼠皮袍子。这已经是他们能买到的最好的东西了。纯狐皮的衣服,都是达官贵人的专利,他们普通百姓。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王老爷拿着在两个儿子跟前夸耀:“瞧见了吧?我还曾想认他做义子,你们也多个小兄弟。”他神色黯然了一下,这才改了口,“我老了,你们两兄弟能齐心协力就很不容易了,这个孩子,没读多少书。也和你们说不到一起去,算了算了。不给你们添那麻烦了。”
“爹爹,他既然在西府地界,若有什么麻烦,我自然会看在你老人家面子上。对他照应一二,你就不要难过了。”王耀国赶紧说道。
王老爷听见儿子能这么说,宽慰不少。
既然回来,刘应东自然要回去看望刘善民和刘丁氏。叶儿给他们每人做了一身羊毛絮的棉衣棉裤,每人一条羊绒围巾、两双羊绒袜子、两双毡鞋,刘善民一顶羊绒毡帽,刘丁氏一顶绒线帽子,另外还有一包袱香肠腊ròu腌鱼。虽然几年没回来,但这些礼物也不算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