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斥候响亮地答应一声,拨转马头跑了。
梅达堆起一脸笑容,佯装佩服地说:“将军神机妙算,濠州军果然来救援宿州。”其实这根本谈不上神机妙算,但凡懂点军事的人都能想到,宿州地位独特,周边各州府知道北戎攻打宿州,自然会派人救援,其中濠州兵马最盛,而卢岭镇又是濠州到宿州的必经之地,在此埋伏,事半功倍。
敦律贺得意地说:“听说濠州都总管是柴曦从前的侍卫长,没想到这般蠢笨,连他主子的半分都没有学到。”他哪知道,余庆也预料到了,是手下骑兵指挥使大意了。敦律成雄有意放他们先过卢岭镇,他们以为没有伏击,没等步兵就继续前进。结果后面的步兵被北戎的三千铁骑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濠州军jīng锐尽去,待咱们攻占宿州,大概不用费力气就可以占取濠州城了。”
“正 。”敦律贺踌躇满志地看着宿州城,“攻下宿州、濠州、泗州,三州连成铁三角,便是柴曦回来,又能如何?”想了想,大喝一声说,“来人,传令,准备好攻城车。”攻城车装有轮子,与城墙等高,内可以藏八十人,向来登城战时使用。
梅达眉头微皱,目前宿州城反击有条不絮,显然地面战备部署完好。qiáng行登城,伤亡定然惨重。“将军,时机尚不成熟。且再等等。”
敦律贺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梅参将,我只是说准备攻城车。你慌什么?”
梅达大为尴尬,嘿嘿gān笑两声说:“是下官失礼了。”顿了顿又问。“将军不去休息片刻?”
“我这会儿jīng神好着。”敦律贺说,“对了,听说柴曦的女人就在濠州城里。”
“细作传回的消息是如此。”
“好,待破了城,我定要活捉她,给下面的儿郎们好好享用。”
“将军,若是活捉了她。献给汗王岂不是更好?”
敦律贺挑眉反问:“汗王还少一个女人吗?”
梅达明白他是有意挑衅,告诉自己,他才是北路军的主将,即使蓟奴里把自己安cha在他身边,也休想gān扰他的决定。心里不快,但是摩那部现在由敦律贺掌军,便是蓟奴里有时候也无可奈何。
敦律贺见他终于闭嘴了,心里如同喝了醇酒,十分痛快。大哥敦律耶对蓟奴里死心塌地,他却不喜欢这个比自己还小七岁的汗王。觉得他深受汉人荼毒,行事作派没有北戎人豪放慡快,反而象汉人那样爱使“yīn谋诡计”。
然而,他没有想到。五万北路军不分昼夜的狂轰烂炸,没有攻克宿州城门。最终宿州城沦陷在蓟奴里的“yīn谋诡计”里。
九月二十五日,北路军已经连续攻打宿州七个昼夜,几十万颗石弹即将用尽。将士们虽然有轮流休息,体力无碍,jīng神却开始疲倦。不过宿州城的守兵比他们更疲倦,因为兵力有限,大家都得不到休息,实在累了,也只是倚着城墙睡会儿,因此个个疲倦不堪。而最关键的是,被困城八天,至今没有人施援,消息送出去也如石沉大海。城里渐有谣言,说是皇帝已在渭南驾崩,天下即将大乱。就在人心浮动之时,宿州军副将杀主将,在城头竖起白旗。
看到飘扬的白旗,敦律贺犹有点不敢相信。
梅达却一副不出所料的表qíng,笑呵呵地说:“恭喜将军攻克宿州城。”
这话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嘲讽的味道,敦律贺剜他一眼,举手示意击钲收兵。随后宿州副将大开城门,敦律贺深怕他诈降,仍叫大军驻扎城外,只让梅达带着一gān侍卫进去商谈接收城池事宜。
九月二十八日,宿州城防jiāo接完毕,敦律贺留下五千人马驻守宿州城。而后亲自率领五万多人马赶赴濠州,与游击将军敦律成雄汇合,于十月初一子时包围濠州城,连夜动工架设抛石车、chuáng弩和指挥台。
凌晨,二千座抛石车和几千座chuáng弩架设完毕。
敦律贺站在指挥台上,看着晨光里的濠州城,相比于宿州城,它看起来要单薄很多。他扭头问梅达:“这回梅参军又有何良策?”虽然攻破宿州城,却与他的军事才能无关,他一直耿耿于怀。
梅达只好说:“有将军在,何需我动什么脑筋?”
敦律贺哈哈大笑说:“梅参军,只需三日,必破此城。”说罢,拔出长剑,旗官会意,举起进攻的旗帜。战鼓敲响,一声刚落,第二声未起,只听轰隆隆的爆炸声响彻天地,震得人耳鼓yù裂,北戎将士纷纷丢掉兵器,痛苦地掩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