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天惊愕地扬起眉,无法置信地盯着韩江流。小闯祸jīng来自未来,这太匪夷所思了。“不,不可能的!”他喃喃自语,不愿去接受这个事实。未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就为了和他成婚、扰乱了他的心,然后狠心别离?
“她好象知道从哪里,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可以回到她来的那个地方。但是……她答应为我永远不回去。她很想家,很想很想的时候就要我叫她的本名,说怕有一天她会记不住原来的名字……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现在,一切都已随风了。”韩江流悠悠地叹了口气,多么美丽的往事啊!
君问天愤怒地瞪着韩江流,心因为妒忌而胀痛得厉害,凭什么韩江流对碧儿知道得这么多,凭什么他可以和碧儿共有这些回忆,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是君问天。
“她晕倒的那片糙原靠近哪里?”他低问道。
“糙原中央不是有一面大湖吗,在那附近。糙原那天出现天狗吞日,刮过一阵狂风,她也许就是那阵风刮来的。君堡主,碧儿……她好吗?”
君问天低首,颤抖地闭上双眼,重重的无力感从心底升起,“碧儿她……已经失踪十日了。”
韩江流跌坐在椅中,脸色苍白,“难道她……已经回去了吗?”
“没有我的允许,她不敢!”君问天握紧拳头,坚信地说道。上天不会如此残酷的,在他初尝心动的愉悦时,就夺走他所有的快乐。
他不要向命运妥协,一定可以找回他的小闯祸jīng,不计任何代价。
四十六,梦里花落知多少(上)
四十六,梦里花落知多少(上)
姜是老的辣,小狐狸也是斗不过老狐狸的。
窝阔台晚朝和耶律楚材一同回到耶律楚材的小院,找遍各间厢房,都没有看到琴儿的身影。家仆谦恭地回禀,君堡主打听到夫人的下落,已经差人接走夫人了。窝阔台当时就如一盆凉水浇到底,整个人全傻掉了,手中捧着从宫中带出来的一盒新腌制的蜜饯,“啪”地一声散了一地,甜腻的气味飘散在小院中。碧儿这几天吃药都是苦着一张小脸,他特地寻来给她吃药后过过口。
“耶律先生,是你通知君堡主的吗?”他低吼道,横眉怒目。
他不做与碧儿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美梦,但是在她病着时,至少有机会疼惜她、宠爱她。他第一次用了心的去讨好一个人,这对于他来讲是个新奇的感受。要求不高,看着她一天天痊愈,对他微笑,陪他聊天,不在意身份、等级,他就是一个尽力想博得女子芳心、得到女子青睐的男人,这种付出和等待让他体会到一种从不曾有过的甜蜜。就这么一点小小的奢望,难道也不可以吗?
耶律楚材不慌不忙地抬手施礼,“王爷,老臣今日一直伴随在你身边,没有时间和机会去通知君堡主!王爷日日跑老臣这小院,有心人不是很好奇吗?老臣这小院就几间厢房,能藏什么?随随便便跃上围墙,就会看得清楚。看清楚了,送个消息能要多久?”
“你是说是……”窝阔台拧着眉,咽下yù出口的话,脸拉得长长的,咬牙切齿,“小王忍、忍、忍,忍到登上大汗之位那一天,小王一定……不会再这么委屈自己了,看谁还敢违背小王的旨意。”
“王爷,堡主夫人幸好是呆在老臣院中养病,老臣这把年纪,无人敢非语,若是传出是王爷有意藏着堡主夫人,怎么向君堡主jiāo待?王爷你快快不要声张,装着不知这回事好了,老臣自有话面对君堡主的责问。君堡主可不是大都城中不闻一名的人啊!”
“知道啦!”窝阔台哼了一声,负气地一跺脚,不耐烦地挥挥手,“小王相信你有应对之语。好了,小王先行回府。”碧儿不在这,这里就没必要多呆。白天已经对着这老头一整天,听训听得耳朵跟都起茧了。只是,只是再与碧儿这样不避嫌地轻松相对,要待何时?唯有梦中了!
耶律楚材手抚长须,摇头叹息,英雄难过美人关,君王也不例外。想不到三王爷这么个城府极深之人,动了心也如青涩少年。幸好他棋高一着,算准三王爷不好与君堡主对质,更不敢追到君府,这下,三王爷应该和碧儿小姐相见无期。时光会磨灭一切,三王爷慢慢就会忘记这一切,专注于国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