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斐那张扁平到恐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qíng,只有眼中闪过的冷电,表明了他的不满:“丁十三,少爷糊涂了,难不成你也糊涂了不成!”
丁十三不敢做答,甚至连跪在地上的双腿都不敢有丝毫不稳。
huáng斐一步步走向马车,每一步都在地上踩下一溜十公分的印子:“如今皇上大病,京城中各方势力云集,稍有差错就是万劫不复的局面!咱们暗卫更不能在这种时候得罪太子!”猛地掀起马车的帘子,huáng斐略显呆板的眼睛在昏迷的柳寒将主仆身上扫了一眼,才转身盯向跪立的丁十三:“丁十三!你若是真为少爷考虑,就应该把这两个人都送到太子那里,而不是送他们出京!”
“是!huáng统领!属下这就把马车赶回京城,把人送jiāo太子殿下处置。”丁十三不敢多言,猛地站起,正要跳上马车,却被huáng斐拦住。
“不用了!”huáng斐冷冷地道:“马车还是让甲四他们送回去吧,省得你又犯糊涂。”
随着huáng斐的话落,侯立在他身后的数人,瞬间飞上了马车,其中一个坐在了丁十三原先的位置,cao纵缰绳调转马头,几个挥鞭,就将马车赶向了京城的方向,很快消失在了小道的尽头。
丁十三脸色微变,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远去,偏偏又不敢表示任何不满,身体更是一动不敢动,直到huáng斐再次开口说了声“走吧”,才拔起腿飞快地朝谢子游众骑驰往的方向跑去,他必须把这件事qíng尽快通知给少爷!
小道上只留下了huáng斐背手望天,自言自语道:“柳寒江只是少爷的朋友,少爷万万不会为他做到如此地步,看来还是那个书童荭景的问题!少爷第一次见到他,就颇为动心,而这一次更是为了他,甘愿冒犯太子!真是美色误人!若是此人能侥幸从太子手中逃过一命,我少不得要出手,为少爷除了这个祸胎!”
杀气腾腾的话语让月亮都忍不住避听,躲进了云层,天地间再次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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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江活了两辈子,虽然没有过被人绑架的经验,但是电视里、小说里见过无数这种桥段,正是没吃过猪ròu也见过猪走路!所以当他在车上闻到异常的熏香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着了道!
那一瞬间,他想到的不是谢子游出卖了他,或者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而是龙爪令牌的隐藏问题!藏到哪里呢?鞋底、裤裆、车厢里头?都不妥当,都有可能被人搜到!
然后,柳寒江看到了满身伤痕的荭纯纯惨白惨白的脸,于是主意有了!藏到荭纯纯的伤口里头!如果下熏香的人是好意,自然不会搜身,那么就算给荭纯纯清洗伤口发现了令牌,也有很大的可能把令牌还给他柳寒江。而若是歹意的话,虽然会搜身,但决不会好心地给荭纯纯清洗伤口,自然看不到伤口里边的令牌,这样令牌也能保下来!
柳寒江趁着还清醒,毫不犹豫地把令牌塞到了荭纯纯腰部的伤口中,一边看着昏迷的荭纯纯被痛得抽搐扭曲,一边放心地陷入了昏迷!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之间,柳寒江终于睁开了双眼,眨了眨眼睛,柳寒江并不忙着站起来,而是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子,朝四周仔细打量。
这里明显是个书房,朝南开着六扇琉璃文窗,窗外是一丛美人蕉,正盛开着一簇簇花朵,被阳光一照,闪she出一片火焰似的红光。
待柳寒江眼光转到那张紫檀木镂花玲珑八仙桌,看到一身绣着九团金龙的杏huáng色锦袍,看到镶着大红宝石的太子冠下那笑意盈盈的脸孔时,柳寒江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自己落到了太子手里头!
柳寒江一边无辜地跟太子殿下对着眼,一边脑子里紧张地进行着思考。
咋办?咋办?若是等会儿好学的太子殿下再问起那岳大爷是谁,我柳某人怎么回答?总不成争眼说瞎话,撒谎吧?问题是一个谎言以后肯定要用更多的谎言弥补,不妥当……或者宁死不说半句话?他柳某人又不是宁死不屈的烈士,犯不着……
呜,好像曾经听说太子爷是个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人,从他跟太子在jì院的接触来看倒是不假!虽然柳寒江一万个不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黑暗的皇宫里头浸染出来的太子会真的礼贤下士!但是只要太子表面上是个尊重人才的人就行,柳寒江顿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