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瞧得胃里泛酸啊,弘晖如是感慨,真真是羡慕嫉妒了,“十三叔好啊!”一股子酸味儿出口。
十三皱眉,怀里十四这时候乖得惹人心疼,这小子酒量是可以的,只是刚才到底是喝得凶猛过分了,再或许,唯有这个时候,向来折腾难消停的十四,才会安安静静让人抱着,“咳咳,弘晖!四哥刚又问起了你,快去吧。”十三模样,装正经得很。
弘晖本就不着急,笑着拦住了十三的去路,“怎么?十四叔喝多了?不会是被十三叔您灌醉的吧?啧啧,说说吧,您打什么坏主意呢!”戏谑异常。
苏培盛低头再低头,只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了,这两位主子究竟打什么哑谜啊……当然,苏培盛不是不懂,只是实在不愿懂啊,他还想多活几年。
十三双手正抱着十四,没办法抬手抚额,脸上已满是无奈,“四哥也喝了些,怕是受不了夜风寒凉……”十三纯属是在睁眼说瞎话,分明刚才只是陪着十四一个人喝酒,哪儿能知道四爷如何了?
弘晖一愣,就瞧着十三趁机越了过去,快步离开。刚才只是戏言,弘晖不会真的认为十三和十四有什么特别的qíng愫,无非就是兄弟qíng义,与十三相熟多年,弘晖自然知晓,十三心里一直念着的那个人,并非十四胤祯。
苏培盛跟着弘晖再抬步朝着四爷的方向走去,见小主子没再提起那些有的没的,苏培盛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皇家的秘辛,知道的越少越好,就好比,眼前这一位对四爷的“用心”,苏培盛心中些许透彻,却每每装聋作哑。
“阿玛。”弘晖见四爷在篝火边席地而坐,帝王本不该这样的姿态,四爷却依旧一身皇者风范,篝火微微摇晃着,映着四爷的脸。
“嗯。”四爷应声,“晚膳时看你用的不多,让他们做了些烤鱼。过来,坐下吧。”
弘晖嘴角一抽,瞧着一旁正在火上架着烤的鱼,为什么是鱼呢?这是秋猎,为什么会出现鱼这种东西?
“多少用一些,这鱼ròu也容易消食。”四爷从奴才手中接过烤鱼,招手叫弘晖在身旁落座,递了过去。
“哦。”弘晖答得微微有些低沉,靠着四爷席地而坐,显然在这种原是心cháo涌动的时刻,更让人难耐,尽力克制着qíng绪,“阿玛也用一些吧。”良宵呢?为什么总是说着这些没起伏的话呢!
于是,四爷沉默了,挥手打发了苏培盛,并未让奴才伺候着,与弘晖一样,不顾忌形象地抓着棒子吃烤鱼,当然,帝王吃烤鱼,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弘晖的愿望是美好的,可惜,现实是,在四爷面前,几乎不能沾酒,其实这烤鱼的味道很不错,弘晖知道,是自己一向喜好的口味,然而,此时绝非自己所贪恋的口舌之yù。
良久之后,四爷双眼瞧着篝火堆,缓缓开口,“晖儿,这次出来前,我与你额娘商量过了,钮钴禄氏的宜华不错,你也不小了,是时候……”
“不要!”果断拒绝,弘晖甚至不让四爷把话说完。若是换了平日里,或许弘晖也就顺其自然接受了,毕竟,堂堂雍睿亲王府,后院没个主事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这会儿子,四爷的话,就好似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淋下,弘晖顿时感觉透心凉。
四爷皱眉,却并未动怒。
弘晖也不愿妥协,扔了手中食之无味的烤鱼,又气呼呼抓了一把四爷的袍子,竟是用来当擦手的破布了,“你就这么讨厌我?”弘晖这话,怎么听,都隐隐像是小女人在别扭埋怨着qíng人。
四爷的神qíng在篝火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苏培盛早就把一gān奴才们远远地打发掉了,就是他自己也是不敢靠近伺候,暗自默念,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我小心翼翼做了这么多,你就当做什么都不懂?我不管了,你若真的忍心,尽管伤我心好了。”弘晖说着任xing的话,然而,双手却是紧紧拽了四爷的袍子,丝毫不给他一走了之的机会,“我就不信,你这么聪明的人,真的不懂。我也明白,你若是不愿承认,谁也没法子bī得你。”就像是喝了烈酒一般,说胡话了吧,弘晖脸色已经涨红了些。
四爷还是沉默着,对此,弘晖时而欢喜,时而又讨厌得紧,说的好听些,四爷是xing子沉稳,说的难听些,四爷纯粹就是闷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