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轻拍了自己女儿小手一下,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放开了郭璜让人带着他去找刘辅玩,听着母亲唠叨,“你拍她作甚?吉儿才多大,来给外祖母看看,红了没”。
铫氏刚刚生怕自己儿子惹了这位公主,他也是在家被宠惯了的,便是皇后大姑子不计较,还有皇上呢不是,都知晓皇上可是极为疼爱这位得来不易的小公主,这会儿看儿子还算明白没有惹事,心放回肚子里,忙上前哄一脸委屈把脸埋在外祖母怀里的小公主。
“阿娘,您是不知晓,她是有多淘气,自打她会走了,我这宫中的玉器瓷器都被她打了一大半,是不值什么,可也不能这般放任她胡闹,昨天她还打发走了侍婢、踩着那只西域猫去够那把长剑呢,幸好姚huáng听到猫叫发现及时,亏得那猫乖顺又老迈了才没有挠她”,都怪刘秀惯着她,可郭圣通有苦难言,她实在不想把自己女儿被刘秀养成上一世的刘绶那样专横跋扈、嫁给谁便是坑谁全家的,就是长成刘huáng那样的也能把自己气死不是,可是刘秀因着前面几个女儿都没站住的缘故,对吉儿太过放纵,按着他的话,他的女儿谁敢嫌弃,每每听到这句话郭圣通都有想抽他yù望。
刘氏听的秀 眉抖了两下,这也太淘了吧,自己的二儿子小时候都没这样,看了眼气呼呼的女儿,低头把外孙女挖出来,只对上她那双泪汪汪的眼,又心软了。
“昨天文叔要罚她,她也是这样,文叔才说了两句重话,她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心疼的又抱着哄了半天”郭圣通无奈,本来刘秀就是个疼女儿的,上一世五个女儿,哪个脾气都不甚好,这一世到现在就一个,就更不用说了。儿女都是债啊!
“吉儿是乖孩子,不该让阿爹阿娘担心,是不是?”刘氏试着讲理,郭圣通让人拿着几个软垫给铫氏靠着,她又有了身子,不好累着了,郭圣通打量着这个弟妹,能在几年时间里让郭氏宗族上下认可、能让郭圣达服帖、让阿爹阿娘满意,也确实很有几分本事了,更兼这又有孕,郭圣通对她亦是和颜悦色。
小丫头昨天才被“教训”过,今天听着外祖母的话,虽不太懂,还是乖乖点头,就像昨天阿娘处罚她的侍婢们说的话一样,她不懂,但是也知晓她们是因着她胡闹才挨的罚,这会儿是老实了不少,耷拉着小脑袋,伸着小肥手让母亲抱,“阿娘,阿娘”。郭圣通笑的摇头接过,大汉公主自有威仪,但绝不是盛气凌人、胡搅蛮缠的威仪,哎,女儿还小,或许是她太急了。
“阿娘,弟妹,阿弟升任城门校尉可还习惯?”
“你阿弟那xing子自是谦恭的很,中规中矩的,到也未让人挑出错来”刘氏答的中肯,陛下连续升了来氏几人,意思已经明显,还有之前皇后受冤枉的事,是要给个说法的,补偿也好,平衡也罢,自家在这个位置,都免不了的,“你阿爹身子依旧不太好,近来和樊侯爷一起迷上了垂钓,今儿又出去了”
郭圣通听的明白,阿爹以来确实身子不好,二来,皇上舅舅都不任官职当个闲散侯爷,他自然是不能越过去,这也是刘秀希望看到的,再者阿爹也不适合cao劳,郭圣通乐得他安乐一生的。
大家看到后宫之位已属来氏,自然是有不服的,南阳宗室牵扯其中,再有yīn识走前给了刘秀最后一份奏疏,揭露军中多家子弟的罪行、错事,其中朱氏三人被罢免,来氏二人降职,吴家也没能幸免,他这是拼了最后一口气也不会让那些人好过的,最要命是司隶校尉告发朱氏外家舅舅刘晋于弟媳通jian、刘晋之子在母亲孝期行yín,刘秀自然是不会姑息,给他们宗室除名、贬为庶人、发往边郡,随后司隶校尉被告发qiáng占土地、打死人命,同样证据确凿,下狱不久死于廷尉狱中,死因不明。
几波势力倾轧,谁也没讨了好去,刘秀再次意识到自己阵营里这股势力的qiáng大,宗族和豪qiáng的联合,让他不能不正视,越发提拔自己人,稍微抬高外戚势力于宗室抗衡,樊氏已经跟南阳那些人牵连太深,来氏稍好些,而郭氏却是没甚牵扯的,北地的宗族可是不敢和南阳的宗族比的,且,刘扬几个可是挣扎中、老实着呢,这才有了郭况和郭家几人的升职,更有铫期从边郡调回,出任太中大夫,前几天便是和着刘秀微
服去了,显然刘秀还是更信任于他,这人出了名公私分明、耿直严苛又爱民的,也难怪刘秀信任,再有李通升任大司空,刘秀又派邓禹回了趟南阳,朝中局势才渐渐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