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这是女儿给阿爹又淘来的药,您可要叮嘱阿爹按时服用”郭圣通让姚huáng把药jiāo给母亲的随侍,阿爹也是不爱吃药的,而且老觉得自己其实身子硬朗着呢,郭圣通却是知道内qíng,生怕再是入外祖那般忽然离开,而且她的空间多是毒药,要是救人的药,阿爹可不能给她làng费不吃了。又细细叮嘱几遍,刘氏晓得厉害,一一答应。
“通儿,早先陈家还有心思想送人进宫,好在陈茂和他家老夫人是通透的,把一gān族人都压下了,达儿也说了,让你放心,这达儿出嫁后可是历练很多,很多事也看的明白,便是你婶母如今也听她的呢”刘氏感叹着,却是赞许看了自己儿媳一眼,其中有多少是儿媳劝说的功劳她也是知道的,家里出个把拖后腿的有多恐怖看看yīn家就知道了。
“达妹妹也是为人母的人了,确是历练不少”郭圣通亦看着铫氏,堂妹或许不是真的看重家人,但是最明白良禽择木而栖、最懂权衡,现在她们处在高位自然靠拢,一朝失势,她决计是先翻脸的那个,想来弟妹也是看出来她这个脉门了,知道拿什么诱着她,“得娶弟妹确是阿弟之福”
铫氏脸微红,连道不敢,却还是抬头柔声道“自嫁入郭家起,妾便是郭家人,和夫君荣rǔ与共”
郭圣通扬起嘴角,刘氏也笑着转了话题,“你八妹妹、九妹妹也要出嫁了,一个嫁于幽州,一个嫁于齐地,这你是知道的,只你十妹妹……提亲的却是南阳宗室,于陛下一系较远,但毕竟是南阳宗室,你叔父拿不定主意,便派人告知了我们,请你做主”
她的族妹嫁得越来越高也是正常,但是南阳刘氏,郭圣通皱眉,怕是这次刘秀是希望这样的,那家也真是有意思,想想以后,郭圣通自是十分愿意的,“阿娘,我问过陛下意思,过几日再给您消息”
铫氏躬身退下,刘氏方道“通儿啊,那来氏已经到了洛阳,再半个月也该入宫了,你可不能乱了阵脚,她家虽是于陛下有亲,但是论功劳还比不得当日的yīn氏,又和陛下没有qíng意,依仗不过是年轻些,你有子有宠,稳步便是胜券,万不可学那yīn氏那般狠毒才是”刘氏就怕女儿对刘秀感qíng太深,容不下新人,“且,我看文叔用意,未必那般简单,他要做什么,你且要思虑再三方可行事”
“女儿晓得”郭圣通立直身子受教,又别有意味地看着母亲,“阿娘,您和阿爹不必担心,两个月前文叔已经告诉我,来十九的一切”,刘秀不再拿她当美艳的花朵摆着,对于和她“láng狈为jian”表现的还挺热衷。
当日两个刺客,女刺客确实是公孙述派来的,而那男乐人,刘秀却是依然没有查出来来路,只查出来是南边来的,对着很多人都有猜忌,随着时间愈久,猜忌也就愈盛。今岁的九月三十,刘伯姬的祭日,刘秀还去行宫看了刘huáng,回来也没有收获,躺在chuáng上可是一夜未睡,又出了司隶校尉之事,也难怪他对那些人不放心呢。一名死士换来刘秀对那些人越发的猜忌,郭圣通自觉还是很值的。
刘氏放心了,带着儿媳、孙子,还有女儿给未来小侄子(女)的礼物、给丈夫的良药回了家。
“陛下可是生着气回来的?”
姚huáng诧异,点头,“说是城门处被拦着劝诫了一番,陛下饶了一道门才回的宫”
不独如此,前几天微服时被铫期劝诫为安全起见不可肆意微服来的,刘秀虽说夸奖了铫期,可心里却是不大舒服的。郭圣通斜靠在榻上不语,上一世唯一一个在大殿之上旁敲侧击替她说话的大臣郅恽终是出现了,她记得他,却是不想出手反倒阻了他的路。往事历历,可改变的一切没有人陪她共赏。
“阿良伤势如何了?”郭圣通不再多想,恩怨终有尘埃落定的一天,她只能赢!
“她已经痊愈,断腕也已经稳定,去看过了她弟弟一家人,了无憾事,后日便要起程,让奴婢代为叩谢娘娘大恩”
姚huáng想到那个清秀的姑娘,为了报答主人昔日相救大恩做了十几年细作,陷害相处十几年的yīn氏,终是良心不安,她本以为会死在狱中,却还是在转押到掖庭狱中后被主人掉包救了出来,听的yīn丽华被囚禁,自己砍断了右手手腕……
郭圣通也没想到阿良会那般烈xing,欠自己的她还了,欠yīn丽华的她也算还了,人,真的就是这般奇妙!郭圣通答应过的事自然一定兑现,放她们姐弟离开决不食言,只她弟弟已经在郭家扎根、不愿离开,阿良也不勉qiáng,准备带着金帛自己回家乡,哪怕是乱世,她也有信心活下去,活的好,只是贺桐,郭圣通眨了一下眼,忽然有种长辈看着晚辈谈qíng说爱、肆意青chūn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