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们初相识的时候,殿下就说我的手冷冰冰的,便把那块赤火玉送给了我,还要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呢。”云泺娇羞地垂下了脸,从那时起她便觉得,这辈子跟定他了。
辰夜心想既然邪务对云泺这么好,那为什么她似乎很怕邪务的样子?他狐疑地挑了挑眉道:“反正现在四周无人,你把玉拿出来给我瞧一下好么?”
“赤火玉我一直是贴身系在腰间的,这恐怕……”云泺难为qíng道,言外之意是要脱掉衣服才能把玉拿出来。
辰夜便贼兮兮的附在她耳畔道:“那咱们去找个隐蔽的地方,你把玉拿出来给我看好不好?”
“这……”云泺还没答应,辰夜便拉着她往花园外走去。她心里既欣喜又诧异,感觉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还是当初那个潇洒不羁的少年,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该多好啊……
两人穿过花园后,前方石道上迎面走来两名男子,左边那个红衣翩翩,右边那个锦衣楚楚,可不正是风舜和竹阳!
“握了棵糙!”辰夜不禁顿住了脚步,这尼玛真是冤家路窄啊!他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往别处走,但意识到自己现在用的是皇子的身份,皇子岂有给臣下让路的道理?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
“好巧啊表哥,我们正在巡视呢!”竹阳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风舜也微微鞠躬行了个礼。
辰夜冷冷哼了一声,停在风舜身旁道:“某人可要提起十二分的戒心,一只鸟儿也不要让它飞进来,明晚本皇子要是丢了什么宝贝,那可不是挨挨板子就能解决的。”说着斜了风舜一眼,便拉着云泺阔步离开了。
“你不觉得皇子有点奇怪吗?”
风舜回头望向辰夜的背影,记得上次皇子这么看自己的时候,视线是略高于自己的,因为皇子的身材十分魁梧,而刚才那人的视线似乎比自己还低一点!如果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几天内有如此明显的身高差距?
竹阳不以为然道:“我看是你的错觉吧?他不一直都是那种目空无人的模样吗?”
风舜想了想正准备跟上去,竹阳慌忙拉住他道:“哎——我劝你可千万别招惹他!听说他这两天一把火烧了巫族,还抓了一个少年回来,把人家关在寝宫里折腾得半死不活的。”
“有这等事?”风舜大概猜到是谁被抓进来了,打算今晚去皇子寝宫探个究竟。
不一会儿,辰夜带云泺回到了房间内,一关上门他便激动道:“你可以脱了!”
云泺红着脸眨了眨眼睛,辰夜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赶紧辩解道:“我是说你快把宝贝拿给我瞧瞧,不要误会啦!”
她迟疑着背过身去,渐渐解开自己的襟带,然后将系在腰间的赤玉取了下来。然而玉刚一离身,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古籍记载,戴九云夜光之冠,曳六出火玉之佩。这大概是夜郎质地最好,最温暖的一块赤火玉了。”云泺说着将宝玉递了过来,辰夜迫不及待地接过一看,果真像手札上记载的那样,握在手里灼灼发热,举于头顶如灯照。
“这宝贝我以前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你能不能借我欣赏一晚上,等明儿我再还给你如何?”辰夜欣喜道,心想明天再还她一块假的。
云泺并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一旁打开了窗户,只见西天乌云层叠,看样子这两天要下雨了。若是没了这赤火玉,只怕她的体寒症又要发作了。
“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qiáng。”辰夜说着作势把宝玉还给云泺,她忙推开他道:“这宝玉本就是殿下的东西,我又何来不愿意,只要殿下开心就好。”
辰夜毫不客气的把赤火玉揣进了胸口,“那我先收下了。”
云泺伸手抚弄着窗台上的蓝色花朵,幽叹道:“殿下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呢,好久没有陪我在宫里散心了,我又想起了当初快乐的时光。”
“只是当年那件事,殿下可还在怪我?”云泺渐渐回过脸来,眼底隐隐含着泪光。
“什么事?”辰夜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是要露馅儿的节奏啊!于是他立刻装出凝重的神色,伤感道:“就算我要怪你,但怪你又能挽回什么吗?”
“殿下别掩饰了,你明明就在怪我!”云泺羞愤地抓住了辰夜的胳膊,“不然为什么要将我们的婚期一延再延?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好,有时候甚至还出去和男人厮混?我都已经成了宫中人的笑柄,难道这两年来对我的羞rǔ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