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糙闻言,面色大变,惊疑震惊地死盯着家祥。
家祥虽察觉到了,却根本顾不上她,抓住眼前的钱罐子更加要紧,至于香糙,日后再花言巧语去哄骗,于是也附合道:“我确实对她只有利用,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沈牡丹冷冷道:“你既是利用她,又为何要娶她,还要给她名份?你这套鬼话骗得住谁?”
家祥道:“我娶她是有原因的。”
沈牡丹yīn沉着脸问:“什么原因?”
家祥看了一眼香糙,她煞白着脸摇摇yù坠,端的可怜,却狠下心来在她伤口撒盐,对沈牡丹道:“前几日在酒楼里你走的匆忙,是香糙这个贱人帮我付的银子。
当时人群里不知是谁挑唆了一句,她竟然背着我查我,当我不知道,所以我才娶了她为妾稳住她。”
香糙听到这里,浑身簌簌抖个不停,她以为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有一点点感动,所以才娶了她,原来不是。
家祥心里涌起愧疚,却硬着头皮往下说:“我不这么做,她肯为我卖命,筹得五十两纹银?没有那些银子,我又怎能打发走我的原配?”
沈牡丹轻蔑地看了一眼香糙,对家祥道:“她既然对你这么死心踏地效忠,你就更舍不得她了吧,我还是退出的好!”说着,硬推开凝烟母女往院外走。
家祥疾走两步拦在她前头,冷笑道:“我舍不得她?别说笑了!你知道那五十两纹银香糙是怎么弄来的吗?是靠卖身得来的!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我可能会把她留在身边吗?那我还是男人吗?”
众人都震惊地看着香糙。
香糙yù哭无泪,哆嗦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底一片哀凉和后悔,还有无边无际的仇恨。
沈牡丹冷视着家祥:“你怎么知道那钱是她卖身所得?”
家祥得意道:“我跟踪她呗!”
想了想,表忠心道:“你要不放心,我这就赶她走!”说罢一把揪住香糙的头发把她往院门外拖,到了院门口,一掌将她推倒在地,厉喝道:“滚!”
香糙此时反而平静下来,从容地从地上爬起来,笑着对沈牡丹道:“你知道那天在酒楼那里,别人说了一句什么吗?我又去调查这只心机狗什么了吗?”
沈牡丹颇有兴趣地问:“什么?”
家祥脸都白了,慌忙拦下话道:“休听她胡说,外面冷,咱们进去说话。”
沈牡丹却携了香糙的手,和蔼道:“我们们去前面的茶馆坐着聊。”
香糙道:“不必,三言两语就可说完。那日有人说家祥是寻欢楼的常客,我只不信,去寻欢楼问,竟是真的,而他寻欢作乐的钱是把我首饰当掉换来的银子,可笑不可笑?”
香糙说完扭头便走,单薄的背影倔qiáng而落寞。
沈牡丹鄙夷地看了家祥一眼:“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说罢,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去,家祥在后追着,乞求着,马车却渐渐远去,他垂头丧气地站在路中央。
一个时辰后,忽有两个差人到了芷晴苑,把家吉家祥兄弟两截上铁链就往外拖。
程氏追在后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差人应道:“有一民女控告他二人qiángjian她。”
家吉家祥心中有数,却仍大喊冤枉。
差人冷冷道:“有冤去公堂上喊,在这里喊有什么用?”
到了衙门,家吉家祥两兄弟一眼看见香糙跪在公堂上,两人不禁心虚地互看了一眼。
卫尉一拍惊堂命他俩跪下:“这名叫香糙的女子控告你们,说你俩合谋夺她清白,可有此事?”
家吉家祥大呼冤枉。
卫尉道:“传证人。”
一个老婆子被差人带上,指着家吉道:“老爷在上,老身亲眼在某年某月看见家吉公子把香糙拖进假山dòngqiángjian的。”
家吉怒道:“既是qiángjian为何当时不告官?”
老婆子结舌。
香糙以头碰地禀道:“民女当时只想死,没想到告官,可方家祥花言巧语劝民女不要死,说对我爱慕已久,不嫌民女已是败花之身,愿替他兄长对我负责,民女因此打消了自杀的念头,直到方才他自己亲口承认,一切都是yīn谋。
民女想,就算是死,也先替自己报了仇再说,因此不顾脸面,前来击鼓,望老爷为民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