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牡丹冷冷瞅了他良久,才道:“好,我就再等你两日。”说罢,出了树林子上了马车离去了。
家祥回到家里,坐立不安,只剩两天了,银子一点着落都没有,叫他怎么不心急!
香糙低着头从外头走了进来。
程氏一见她就劈头痛骂:“别以为做了妾就是主子了,放着家里的活儿不做,躲在外头偷懒,再这样,我打断你的腿!”
香糙也不分辫,拿了斧头开始劈柴,倒是家祥皱着眉数落他母亲道:“香糙一年四季服侍咱们一家大小,稍稍休息两天出门逛逛有何不可?家务事你和凝烟做几天又会怎样!”
程氏只得悻悻闭了嘴,凝烟古怪地看了家祥一眼,他并不是个善良的人,怎么突然转xing了?
香糙刚劈完柴,凝烟就命她倒茶,香糙忙去厨房泡了茶端来。
凝烟接过,闻到她身上隐隐有脂粉香气,心中疑惑。
到了晚间就寢的时候,香糙拿出一包银子jiāo给家祥:“这是五十两纹银,你明天jiāo给晓琴,让她走人吧。”
家祥用手掂了掂,惊奇地问:“你从哪弄来的银子。”
香糙躲闪着他的目光支支吾吾道:“是从一个好姐妹手上借的,以后还要还的。”
家祥不疑有他,把银子收了,道:“这个自然,等我们一有了钱就赶紧还了人家。”
两人躺在chuáng上,家祥要与香糙温存,香糙推脱太累了,背着他睡去。
第二天,家祥把香糙给的那包银子jiāo给晓琴,无比嫌弃冷冷道:“五十两,你点点,没问题就赶紧卷了包袱滚!”
晓琴真格当着他的面把银子点了一遍,也真的收拾包袱滚人了。
凝烟一家大小像送瘟神一样把她送到院门口,就差放鞭庆祝了。
晓琴临走的时候看了香糙一眼,神qíng极为讥讽,但什么也没说。
走到大街上,晓琴叫了辆马车把她送到一处气派的宅子很前,沈牡丹就住在里面。
家祥的一举一动她都份外留意,知道他勾搭上有钱的寡妇必定会要她滚蛋,所以故意说出给她五十两银子补偿她就走人的话来,就是想刁难他,让他娶不成那个富姐,谁知他竟弄到银子了。
晓琴又不傻,再斗下去自己未定会赢不说,还要耗尽自己的一生,太不划算了,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了家祥,于是找到沈牡丹的家里。
沈牡丹见到她并不意外,叫丫鬟倒了上等的大红袍上来。
晓琴饮了几口茶道:“家祥那个人唯利是图,娶你十有八九看中你的钱。
你把我赶走了,他身边还有个香糙,那才是他的红颜知己,什么都肯为他做。
说不定人家夫妻两个瞅机会毒死你,得了你的家财过好日子呢。”
沈牡丹微微一笑道:“这些我全知道。”
晓琴闻言,诧异地看了沈牡丹一眼。
中午的时候,沈牡丹来到了芷晴苑与家祥商量婚事,答应程氏以后以儿媳之礼每月给二十两银子的用度,并在婚礼当日送凝烟一盒金饰。
母女两个自然心花怒放。
香糙呈上茶来,沈牡丹盯着她看了良久,问家祥:“她是谁?”
家祥不以为意道:“一个小妾而已。”
“小妾?叫什么?”沈牡丹bī视着家祥问。
家祥心里有几分忐忑,却故作镇定:“叫香糙。”
第三百零二章 判决
沈牡丹脸色陡地yīn沉下来,起身就走。
众人不知何故,皆跟着惊惶地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程氏和凝烟急拦住送上门的财神爷:“这是怎么说,怎么突然要走呢?”
沈牡丹扭头看着家祥道:“我听人说,你最喜欢的人就是香糙,你连正妻都赶走了却留下她来,可见别人说的都是真的。”
家祥看了一眼香糙,她低头垂手立在角落里,虽有些不忍,可更怕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忙道:“别听外人胡说,她只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而已,连传宗接代的工具都不配!”
沈牡丹极jīng明,根本不信家祥所说,冷笑着想绕过众人离开。
凝烟母女怎肯放跑金娃娃,将她围得紧紧的,让她走不了。
凝烟道:“嫂嫂,我二哥真的只是利用香糙,从未喜欢过这个贱婢。
实话跟你说了吧,当初我二哥设计让香糙失身于我大哥,然后在她痛不yù生的时候安抚关心她,才收俘了她的心,使她为他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