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周寻双人带到。”副官押着个哥儿前来,那哥儿见人不下跪,铁骨铮铮的站着,副官一脚踢向他膝窝,迫使他跪下,虽然双膝触地,但是腰板依然挺直,眼中不带丝毫怯意。
“周寻双,前周妃娘娘,勾结乱臣李家,养用私兵,意图挟持皇夫大人安颖郡王,种种罪行你可承认。”
“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人拒不合作,韩轸也没好气,一声令下,命人五花大绑押回天牢。
时间倒回一个多月前,皇帝命韩阎放了唯一的线索。
那犯罪的副将叫李策林,心里早认定皇帝放他出来只是为了引蛇出dòng,为了保护他背后的人一直一个人躲着,不找接头人也不让他同伙见到,免得自露马脚,但是他却没想到,死活不供出幕后之人,用命去保护的心爱之人却在等待了一段时间等皇帝撤去监视的人之后派了江湖杀手来灭口。
利刃入ròu的那刻才看清楚了事实,或许那个人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只不过因为他是一颗可利用的棋子。
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皇帝的人并没有真正撤去,在危难关头救回了李策林,心灰意冷的他自己开口供出了那个幕后cao作者。
“你对真的梓潼动手,因何!”皇帝还记得霁月那段解毒的日子受的苦,他捧在手心的人,擦破皮都要让他心疼的人,竟因为别人而遭受如此痛苦,他怎么能不记仇。
韩轸还以为这块硬骨头会死活不认罪,谁知一见到皇帝当即磕头个不停,光洁的额头被鲜血染红,不求饶,只一声不吭的磕头,一时间天牢里回dàng着持续的磕头声,一声一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
“够了,有何未了心愿大可一说。”
“糙民有一钟qíng之人,乃李家六子李晖扬,李晖扬为孱弱之躯,皇上流放他到偏远之处会让他身体吃不消,糙民四处打探也无从得知他的消息,只好请了江湖中人劫持皇夫,以人换人,糙民自知罪孽深重,皇上也是xingqíng中人,糙民伏法认罪,此生牵挂的只有李晖扬一人,糙民恳请皇上留他xing命。”
磕头的声响依然在持续,因为皇帝并没有立即答复。
斩糙不除根,chūn风chuī又生,李家是乱臣之家,六子孱弱早有耳闻,但是谁又能确定这不是李家为了卧薪尝胆以待他日东山再起而演的一出戏。
可若是事实,劳燕分飞,这种qíng况一代入到自己和霁月身上,也能身同感受,换作是他,一定会做得比周寻双更过激。
“朕应允了,相思似海深,唯深qíng不可辜负,朕召李晖扬回京,相见之日便是离别之时。”
天牢静寂下来,周寻双被押回牢房中,牢门关上韩轸的目光在那个不屈的背影停留了半盏茶的时间,临别时心中闪过一阵遗憾。
他敬佩周寻双,有着哥儿的柔qíng也不缺乏爷们的铁骨铮铮,这样的哥儿不多,虽然处处与他针锋相对,但不可否认的是很对他的胃口,只是时间弄人,如果是他先遇上,而他也没有入宫为妃,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
霁月在睡梦中感觉被一个大暖炉抱住了,暖暖的,让人yù罢不能,一个翻身窝进他怀里继续赖着,怀孕让他嗜睡了不少,昨夜又下了第一场雪,畏寒的他日上三竿的还赖在chuáng上不愿动弹。
左甫岳把那只因为怕冷而埋进被窝里的土拔鼠拔出脑袋来,被子掖紧了,脚触到已经凉了的汤婆子,让姚瑶进来换过另一个。
父后常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如今同chuáng共枕,那得是回眸了多少次。
不管做任何决定,他首先得是皇帝,得是儿子,得是父亲,最后才是丈夫,于国于民,世人都认为这才是皇帝最适合的身份位置,但今日之事,他不是作为一个皇帝而下的决定,而是一个丈夫,一个深爱妻子的普通人。
那一刻他撇开了皇帝的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思维,仅仅为了儿女私qíng,都是霁月带给的影响,但是他不后悔被他影响到。
近日京城风靡翡翠阁的首饰,款式多样新颖,还有好多从来没有见过的首饰构造,手镯上方形的大镂空,相扣式的环形手链,原来有棱有角的图案按设计得当也是相当有艺术感,要是再搭上件逸轩布庄新出的束腰流仙裙,山jī也能变凤凰。
“这个月的业绩如何?”霁月翻查账本,青禾在他旁边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