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之拍他脑袋:“你才多大?!懂什么色?!我可以为官家出些主意。”
董义大喊:“福州的花魁我都看到了!”
小知道也抢着:“我去临安,满街都是好看的小娘子。”
苏华不甘落后:“我师傅的观中,总来大户人家的小姐……”
方笙夹着得意道:“宫中的女官和宫女我都见过的。”
赵宇拍了下桌案,说道:“忘了我说了什么了?没有后宫,没有宫女!”众人大声叹气,议论纷纷:“什么意思?”“官家不是说着玩的?” “那官家以前的一千多个娘子是什么样子?”“谁说官家以前有一千多人?”“李官人呀……”
赵宇完全眯了眼睛,看向李越,李越大冒冷汗,他现在知道了,赵宇眯起眼睛,是为了掩盖他眼中狠毒的目光吧。李越笑着澄清道:“这些都是误传!赵宇……官家以前绝对没有娶过亲!那些流言都不是真的!”
赵宇对着大家说:“从今以后,在我周围的人员就由李官人核准吧。”
李越接了这个烫手山芋气得要跳,连声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就知道欺负我!”
一股血气味道冲过来,大家都回头,见叶铭走了进来,他皱眉行礼,大家知道叶铭来是谈事的,就纷纷告辞出去了,帐中就留下了赵宇李越和叶铭三个人。叶铭略带了不满说道:“官家回来得太早,我军还未全胜,营中也有刺客未除。”
赵宇撇嘴,李越懒得多说了,就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打开,是一张等深线图。他把地图在地上铺开,接着拿出几块不同颜色的纸片,放在了地图上,然后指着地点解释着:“这是我们的地方,这是元军退后的扎营之处,他们辎重的中军所在,他们的后军部分,文天祥的队伍在这里……”
在这个时代还无法描绘jīng确的地形图,地图多注重城镇的道路方位和主要山峦河流的走向。行军打仗多需要向导领路,而更早一些,连有基本山河的方位图都弥足珍贵,当初“图穷匕见”的荆轲,就是用“献图”才接近了秦王。
经过李越的解释,战场上的布局一目了然,叶铭蹙眉看着地图,没有说话。
赵宇开口:“当初蒙元攻来,我宋军有战死有降元。而我军以往几次战役,都没有俘虏或者降兵。”叶铭冷冷地说:“吾尚未闻蒙元恕过自己的叛徒。”
赵宇叹道:“攻心为上,如果有降兵,而这些人能四处传布我军宽容,可瓦解对方军力,也可减轻我方伤亡。”
叶铭默不作声。赵宇带着妥协的意思说:“如果有宋人降将领兵反攻我宋,那不能饶。而许多元兵不过是农人或者流民,若是乞降,日后还可为我朝所用。”
叶铭寒着脸说:“能有什么用?还要拿粮食养着他们,有风chuī糙动,保不定他们又降元了。”
赵宇继续说道:“常人都有惜命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坚qiáng不屈,可罪不至死。那些人还是可以为国所用的,比如种田种树,修桥补路,挖矿开山。”
叶铭也不答话,面无表qíng地盯着地图。
陆秀夫从帐门处进了,施礼后,示意赵宇随他出去。李越和赵宇留了叶铭一个继续钻研地图,就与陆秀夫一起出去了。陆秀夫领头,请赵宇和李越进入了另一个营帐,他临进门时,还左右看了一下。
帐中有简单的桌椅,赵宇坐下,陆秀夫和赵宇久了,也同李越在赵宇旁边坐了。他身体侧向赵宇,压低了声音说:“我得了张世杰的回信,按时间,他应已离开福州带水师从海上北上。秀王赵与y得知官家江南大胜后,也带了二万人马北行,随行有许多临安百姓和宫廷内侍宫女,还有孙小官人的家眷和李官人的义子,月余后将与官家会合临安。”
赵宇微笑,说道:“这些都是好消息。”
陆秀夫叹气:“有消息说,陈宜中对吾等立了官家甚为不满,许多赵室宗亲因不明官家所出,也对官家质疑。陈宜中原来同意护送益王和广王回临安,可是,张世杰一离开福州,他就带着余下的淮军护了两王和杨妃国舅等赵室宗亲去了泉州,广王之领地。泉州赵室宗亲甚众,二王极有号召力。有风言说,他们觉得立官家为帝不合名与理,想拥立广王为帝。”
赵宇脸色沉静下来,陆秀夫又说道:“吾已寄信陈宜中,希望他顾全大局,此时元军未退,国土沦丧,若再立一帝,恐乱民心,生出内斗。而且,吾还警告他泉州蒲寿庚有降元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