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宇没有表qíng的面容,陆秀夫说道:“官家可让军士们先打扫出一处宫殿,官家可歇息。”
叶铭走过来说:“我会派兵进守,大军则会在凤凰山上扎营,环卫皇城。
赵宇叹道:“既然蒙元能在此驻马,难道我宋将领不能在此休息?让大军入住皇城,不要多加毁坏就是了。”
陆秀夫皱眉道:“此为皇宫,如此,是否不妥……”
赵宇叹息道,“陆公,也许我说了君也不信:若是没有这些军士,如此皇城可能被付之一炬,淹没于尘埃,令后世无所追寻。”
陆秀夫一愣,终于又说:“秀王正带着后宫人等前来,到时……”
赵宇说:“将原来后宫的所在分出来,给那些太监居住。宫女全部放回民间。陆公,请带我起糙一文,说吾朝遭此大难,乃上天警示,现今吾将一改祖制,从今后,再无太监,请说一下把人弄成太监这其中不符人伦之处。也不再设后宫,可有皇后,如为子嗣考虑,最多可娶一两个妾室。皇帝要如平常百姓家一般生活……”这个时代连平民百姓都有妾室,猛地要求一夫一妻,大概不会被大众接受。而且,这些道德在某种程度上是由经济发展决定的。没有经济来源,女xing只能依附男xing为生,那么经济条件好的人家,就要多养些人。
陆秀夫大惊道:“官家!此时江山不稳,贸改祖制,恐让人生恐疑之心。”内戚宦官都是权力的组成部分,这个官家一下就砍去了两大块,这得引起多少人的反对!
文天祥在一边也犹豫道:“官家,后宫宦官之立,已千年有余,若说上天因此而警示我朝,似有牵qiáng。”
赵宇不再争辩,只对三个人说:“文公,陆公,今晚与我共饮一杯可好?”
陆秀夫和文天祥对视,官家这又是要哪一出?但都点头道:“官家相邀,自然是好。”
赵宇一笑,示意李越与他同行,两个人一同走开,只董义带着几个人远远地跟着。
赵宇默默不语,李越知道赵宇想废后宫和宦官被否,心里不畅快,就说:“慢慢来,烈女怕缠郎。你多说几次,也许就行了。我从来不把别人说的‘不’字当成最后的决定。”
赵宇侧目看李越:“你这是什么比喻?放陆敏那里倒是可以。别以为别人都像你这样……”
李越自豪地挺胸:“我怎么了?我觉得这次陆敏肯定是心里有我了。”
赵宇噢了一声:“他说他不会成婚了吗?”
李越肩膀一懈:“没有,这还用说吗?”
赵宇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有时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李越惊喜地问:“真的?什么地方?”
赵宇尽量平静地说:“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明知是个大坑,还往里跳;明明没路了,可偏接着走;前面是huáng河了,却还是不死心……”
李越不快地说:“你怎么总打击我?有这么灰暗吗?他真的喜欢我了,看着我走的。再说,huáng河有什么可死心的?游过去不就行了?”
赵宇眨眼:“我们真没有共同语言,能不能分手?”
李越搭了赵宇的肩膀灿烂地笑:“我知道你想打击我,然后又跟我要飞船。你还是省省这个力气吧。我跟你说个我小时候的事儿,我有一次想往我家的墙上画圆圈――看,我现在知道我早就有艺术细胞了,我妈不让,你知道我闹了多长时间吗?”
赵宇冷淡地说:“我没兴趣。”
李越笑嘻嘻地接着说:“我闹了整整一个月,直到她在一千多次拒绝后终于气疯了,自己拿着笔在墙上画了一个大圈儿,然后我就说我不想画了,把她气得差点吃药……其实我现在挺后悔的……”
赵宇哼一声:“把你妈气着了?”
李越说:“我不应该觉得我画的圆圈大概没她的那么大就放弃了,如果我当时真的往墙上画了,也许就成了少年绘画天才的壁画呢。”
赵宇似乎思索着说:“固持己见的人是不是都因为对自己持有深刻的误会?”
李越不上当,拍赵宇的肩说:“只是想告诉你,你有功夫还是想想怎么去说服文天祥陆秀夫他们任你为所yù为,别捉摸我的飞船了。”
赵宇慢慢地说:“我现在正在想是不是该说服他们的这个任务jiāo给你……”
李越一下子把手放下,说道:“我正想出去找陆敏,今天进城时没见过他。哦,你还记得我们刚出山时遇见的文老先生吗?他也家住临安,还给过你地址,你后来给了孙小官人,我也准备去看看他。话说,他还真帮上了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