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_作者:封玖(154)

  “为何发怒?”

  刘和摇首,“仆亦不知。”

  容奚等待几息,见斥责声依旧不止,遂起身往主院而去。

  他抵达时,容连已立于院中,赤红着脸为何氏辩解。

  “你竟也敢顶撞我!”容维敬大声呵斥容连,“简直近墨者黑!你也要学他大逆不道?”

  容连不擅争辩,且孝道压人,他骨子里惧怕父亲威势,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谁大逆不道?”容奚微笑迈入院中,扬声道,“也是,容晗于坊市提刀弑兄,确实大逆不道,您骂得不错。”

  容维敬气了个仰倒。

  “逆子!你这逆子!”他双目赤红,扬臂就要挥掌而去。

  何氏急道:“不可!”

  容连足比脑快,挡在容奚面前,硬生生挨了一记掌掴。

  容维敬并未留情,故用力极重,容连半边脸迅速红肿一片。

  他舔舐一下内壁,尝到几丝血腥味。

  容连从未受过苛责,这是他初次体验,只觉心寒似铁。

  可他又非无心之人,容维敬毕竟教养他多年,对他寄予厚望,尽心栽培他成才,此般恩情他永不会忘。

  “你让开!”容维敬将他狠狠推开,正欲面对容奚,却又见容墨挡在面前。

  这小崽子竟也要与他作对?

  面对侄子,他自然收敛些许,强压怒气道:“阿墨,你且让开。”

  容墨一双眸子极幽静,直直看向容维敬。

  “三弟,你让开罢。”

  容奚不愿无辜之人受波及。

  “阿墨,你无事罢?”容维恒刚回宅便被告知,急忙赶来,见自家儿子与弟弟对峙,担心之余轻斥道,“你怎能顶撞三叔?”

  容墨低首不语。

  他素来沉默,容维恒只好憨笑道:“三弟莫恼,阿墨年轻不懂事。有话坐下来慢慢说,和气生财嘛。”

  他是不懂容维敬心思,一家人何必生这么大气?

  “何姨,到底发生何事?”容奚完全不理会容维敬,径直问何氏。

  何氏虽遭斥责,面色却依旧温柔,只是眼眶微红。

  “此事是妾之过,”她自责道,“我在宅中无事,便想寻些事情做。”

  做事情必定是要抛头露面,她曾为尚书之妾,与寻常娘子不同,容维敬自然不愿她在外丢人。

  他尚且沉浸于曾经辉煌中,不可自拔。

  “何姨欲行何事?若有需要,尽管来寻我。”

  容奚言罢,见何氏面露难色,遂又道:“何姨,你若当真想做事,不妨列明计划,再来与我商谈,如何?”

  他并非要参与其中,只是表明自己态度,给予何氏支持。

  何氏感激颔首。

  容连亦肿着脸,向容奚感激一笑,却扯动脸颊,痛得眉头一蹙。

  梁司文颇为心疼,不由瞪容维敬一眼。

  见容奚压根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容维敬气急之下,竟硬生生晕厥过去,直直倒于地上,脑袋还磕着一碎石子,鲜血直流。

  “刘翁,去寻医者来。”

  “二伯,司文,烦请助我将父亲移至榻上。”

  几人皆听其号令,行事有条不紊。

  何氏取水来,替容维敬清理额上伤口。

  须臾,医者至,诊脉后叹息一声:“气急攻心所致,无大碍,额上不过皮外伤,抹些药便可。”

  容奚颔首,后对容连道:“你近前来,让医者瞧瞧。”

  容连脸颊肿得高,红通通一片,极惹人怜惜。

  医者一瞧,眉头微皱,“谁下手如此重?”遂取出一瓶药,让容连抹上。

  药膏方触及脸颊,容连便觉一阵清凉,火辣之感顿消。

  “刘翁,取诊金来。”

  刘和早已备好,将诊金递予医者。

  医者离开后,容奚诚挚道:“方才多谢二弟护我,否则如今便是我遭受此痛了。”

  “阿兄言重,”容连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你本就因此事受牵连。”

  再说便见外,容奚摇首笑道:“司文,这几日烦请你多照顾二弟。”

  梁司文狠狠点头,“放心罢。”

  他相当心疼了。

  至申时,秦恪归宅,得知前因后果,取出一瓶药,遣刘子实送往容连院中。

  “二郎君,郡王言,这是上等伤药,消肿止痛见效甚佳。”

  容连受宠若惊接过,“替我多谢郡王。”

  “郡王说,是他谢你今日维护郎君。”刘子实依吩咐传话完毕,一溜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