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叶这次的小动作有点多,手不够快,被殷淮安在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银叶捂着手背,一脸坏笑地往后跳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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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安裹好衣服,撑靠在桌子上,久久凝视着银叶。
银叶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他。
殷淮安声中有一丝复杂的无奈:“钟先生――”
“叫我银叶。”
殷淮安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兀自沉声道:“钟之遇,我没想到,你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
银叶也没有理会他的话,他问了一句相当大胆的话:“殷淮安,你现在,还喜欢谢小侯爷么?”
反正今日已经坦白得如此彻底,再大胆一些,也无妨。
殷淮安听到这四个字就变了脸色,他拂袖而去,慌张之中差点被自己的衣带绊倒。
银叶扶住他的胳膊:“那换个问题,你喜欢我么?”
殷淮安冷冷地甩开他的手:“今日之事,休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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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安径直冲出了门外,留银叶一人站在一片láng藉之中。
银叶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弯腰捡起地上撕毁的发带,将自己散乱的头发绑好。他从怀中掏出那三个红色的小药瓶,小心地在摆在桌子上。
他弯起嘴角,笑得有些失落,又有些释然:“你那么爱骗人,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紧急事件
冲动的后果就是――
在银叶回家之前,五十两银子的月饷就已经送到了他的药堂里。
阿萝捧着银子,一脸阳光灿烂地笑问一脸沮丧的银叶:“这可是天上掉银子了,你是升职了,还是被炒了?”
银叶的脑中一声轰鸣:大概……是被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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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银叶捧着那五十两银子冲到了殷府。坐在正厅里喝了一肚子的茶之后,等来了德v管家。银叶被告知,这几天都不用去殷府找大少爷了。
“你家少爷呢?”
“少爷不在府中,您请改日再来。”
第二天,银叶一大早就在殷府门口敲门,却连门儿都没能进,只看到德v管家门fèng儿里的一只眼睛。
“德v叔,大少爷他……”
“少爷今日不想见钟先生。”
第三天,银叶在殷府门口砸门的时候,门里面冲出两个彪形大汉,不耐烦地驾着他的胳膊给他扔下了台阶。
“你们!我要见你们少爷……陈德v呢?叫他出来见我!”
“钟先生,请回吧。”
第四天,银叶一大早就发现,钟氏药堂门口,多了一个黑衣服的侍卫。
说是护卫,实际上就是看守。说是看着他不让他老往殷府跑,实际上,银叶出门倒个垃圾,这位死心眼儿的兄台都要从腰里拔出刀鞘,在银叶脖子上比划两下。
银叶心里挺心酸,他觉得殷淮安做的有点过了,不就压了你一下么?啥都没来得及做,至于么?
而且平心而论,这殷家的看守,着实太差劲了些。
第五天,银叶家进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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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银叶起夜如厕,依稀看见墙头上翻下来一个黑影。
他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看见那黑影竟然径直朝自己奔来。
他吓得睁大了朦胧的睡眼,摸了摸自己身上,没有银子,也没有武器,就近的地面上连一根树枝都没有。不过是半夜起chuáng上个厕所,他除了身上的一件内衫,手上的几片手纸,啥都没有。
所以那小贼为啥不进屋翻东西,为啥要冲自己来呢?
难道不是为了劫财?
银叶想到的第一件事是紧了紧自己的裤子,把半掩的衫拉好。难道是劫色?不不不,劫命也是有可能的。
银叶被自己的猜想吓得六神无主,他看着目标明确,迅速接近自己的黑影,一身冷汗地僵立着。他紧攥着手里的两张手纸,尿意也变得更加明显了些。
妈的,他才不是被吓尿了,他只不过刚巧想尿尿罢了。
对呀!他只不过是出来尿个尿,这就碰上杀身之祸了?
那黑影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减速,走进两步,不偏不倚地停在他身前。
银叶吓呆了,他提起一口气,第一个音节还没发出来,那黑影就迅猛地扑上来,手臂勒住银叶的脖子,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挣扎中,银叶听见“啪嚓”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