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鬼迷心窍_作者:竺小竹(88)

2016-12-29 竺小竹

  阿萝很少在自己身上花银子,她最喜欢的,是置办家里的摆设。经常搬着什么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烛台屏风、花盆鸟笼什么的回来。这次,她用五十两银子添置了一只大花瓶。

  现在,那看守银叶的黑衣侍卫就笔直笔直地站在药堂门口,看着阿萝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只一人高的古董花瓶,正在撩着裙子上台阶。

  花瓶比阿萝还高,她细细的两条胳膊环在花瓶的大肚子上,两只白净的手扣在最前面。她这样一抱,就看不见眼前的路。所以只能歪着头,从花瓶一侧露出一只眼睛来。

  阿萝的jīng力集中在臂弯里的花瓶和脚下的台阶,她歪着头看脚下,眼睛垂下去就只看见扑闪着的睫毛,睫毛下面是细白红润的双颊。她饰品不多,乌黑的发髻上只素素地点缀着一根翡翠银簪,簪子上悬了一枚墨绿的小玉珠。她上台阶的时候,身子斜一下,那小珠子就dàng两下,斜两下,就dàng得人眼花了。

  阿萝上台阶的时候,那簪子就正正好地斜在黑衣侍卫的面前。阿萝再向上走两步,那簪子往前送了送,离得他越近了些,那墨玉的小珠子就dàng得越发的乱。

  那侍卫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眼花缭乱了,心也有点乱了。

  阿萝走完了台阶,正好站在那侍卫的身边。她抱着花瓶在原地调整一下,深呼一口粗气,然后低头擦了擦汗,颈项一低,露出一段雪白的皮肤。

  那侍卫的目光,从珠子移到簪子,再从簪子移到那段雪白的脖颈。他咽了一口唾沫。

  阿萝找准了这个时候,她猛地抬起头来,先是目露惊讶,转眼便笑靥如花,声音脆生生的,直直地穿透了身体,敲击在人的心里。

  “哟,今日换人了呀!这位小哥,认识一下,我叫阿萝,这家的媳妇儿。”

  侍卫低头敛目,后退了两步:“打扰夫人了。”

  阿萝从头到脚地打量他一遍,把那小侍卫的脸看得红了起来。她没看见似得,仍旧笑得极为亲热:“哎呀,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大少爷给我们派侍卫,感激还来不及……哎正好,这位侍卫小哥,搭把手帮我抬下花瓶。”

  黑衣侍卫面上发窘,不受控制地向前迈了两步,终究没敢伸手。

  阿萝蹙着柳眉,脸上红扑扑的,鼻尖上还微微冒出几粒细汗。她根本没在意小侍卫的不自在,自顾自地捏着嗓子,用细声细气的声音急急催促到:“快,你扶这个底儿。”

  那侍卫被她一催,更加乱了心神。他红着脸垂着眼,乖乖弯下腰去,有些犹豫紧张地扶住瓷瓶的底儿。阿萝的眼睛中转过一丝狡黠,她算准了两只手的距离,小手故意移开得慢了些,赶着小侍卫的大手扶过来的时候,手指尖在那侍卫粗糙的手背上轻轻柔柔地一划。

  那侍卫心下大惊,闪电般地缩手回来,这一缩手,花瓶悬了空。阿萝“哎呀”一声惊呼出来,所以几乎是收手的同时,小侍卫的另外一只手就下意识地捞了下去,托住了花瓶粗糙的瓷底儿。

  很不巧的是,阿萝的手也正好托在了那瓶子底儿,就在刚才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或者说――不是不巧,是很巧。

  两手jiāo叠,四目相对。

  那只手,怎么说呢?握住它就像握住上好的丝绸,像握住光润的玉石,又像碰了一团柔柔的水。那东西细腻柔软,简直能够抚平心中的每一处毛躁和粗糙,却又掀起一股子全新的冲动与激qíng。小侍卫觉得全身的感觉都被这一只小手牵动了。

  他觉得阿萝的手冰凉冰凉的,那是在他意识到自己的手滚烫起来之前。

  紧接着,不只是他的手,他的脸也滚烫起来,身上也滚烫起来,身|下……也滚烫起来。

  阿萝见那侍卫受了自己撩拨,更加卖力地挑逗起来。本来,她觉得银叶的这个“美人计”的鬼主意简直是无稽之谈,但是现在一试,好像也蛮有趣的。

  她现在才意识到,她是原怡红院的姑娘琳琅,柔qíng似水,千娇百媚,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儿有脸蛋儿,一个眼神儿抛出去,能惹红一片汉子的眼睛。

  可是,她偏偏就是不会给银叶抛媚眼儿,就是不会勾引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在银叶眼里,她还是邋里邋遢、枯huánggān瘦的傻丫头阿萝。

  她总是眼睁睁地放他走,让他闹,惯着他,随着他,什么都依着他。所以在银叶看来,自己就是绝对不会喜欢他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