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陈义离开,李鹤担心的看向季无月,季无月看向他,眼神示意自己不会有事,嘴上却道:“李大人,这些日子还是多加小心。”
“自当会注意,太傅大人也该多加小心。”
“恩,无月先行告辞了,皇上有命,不敢不从。”
“早去早回。”
马车早已不在视野内,季无月骑马来到宫门口,下马把缰绳扔给旁边的侍卫,步伐平稳往里走。
宫门前的月青道上,尽头的李鹤望着季无月的背影消失,方才转身离开。
前往勤政殿的路季无月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踏上石阶,来到门前,季无月拂去肩上的雪花,伸手敲门后道:“臣季无月,求见陛下。”
“进来。”
推开门,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人,直接被带走,连着撞到不少东西,踉跄着来到chuáng边。
熟悉的气息还有陌生的感觉让季无月感到不安,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宋垣,季无月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láng狈,“陛下,你不该这样,有失身份。”
“身份……老师,如今你可真是,划分的清楚。”
宋垣的手摸上季无月的脸,季无月别开脸,压抑住心中快要迸发出来的感qíng,冷冷道:“陛下,臣是您的老师。”
这句话彻底激怒宋垣,横在季无月脖子上的手臂加重了力道,季无月只觉得呼吸开始困难,连说话都很费劲。
不该这样的,宋垣是他亲手教出来的,不该这样。
“陛下……臣――”
“季无月,你是不是觉得耍着朕玩很有意思?”
“臣不懂。”脖子上的力道稍微轻了一些,季无月深吸几口气,终于觉得好受不少,垂下眼睫,不敢去看宋垣的眼睛,“陛下如今已有十五,再过几年便是弱冠的年纪,该明白什么是大局。”
话音刚落下,季无月就察觉到宋垣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变了,整个人的qíng绪变得躁动,猛地睁开眼,望着宋垣。
唇上被有些冰凉,不算柔软的东西封住,季无月瞪大眼,看着近在咫尺闭着眼睛的宋垣,脑袋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躲了几年,避了几年,逃了几年,终究……
“季无月,你是我的。”
宋垣的话听入耳中,季无月再说不出别的话。
他都懂,是的,季无月知道宋垣都懂,只是他自欺欺人而已,假装为人师,依旧假装着两人还像三年前那样。
粗重的气息洒在颈侧,敏感的肌肤立刻起了一片jī皮疙瘩,季无月妥协的闭上眼。
“宋垣,我们不该这样。”
“有何不该?你是我的,既无血缘关系又为婚配,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有何不敢?”
宋垣说这话的时候,季无月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昂首的少年,眼中如同闪过星河,格外明亮。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就该这般,可是季无月不是宋垣,他是季长风的儿子。
像是察觉到季无月的心事,宋垣埋首在他颈侧,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恩。”季无月的手放到宋垣的背上,如同哄孩子一样轻轻抚弄着:“既然知道,你就不该拉着我一块进来,若是我在外,能助你一臂之力。”
“可我不想离开你。”黑白分明,狭长却不会觉得yīn狠,只会让人觉得薄qíng冷峻的眼睛望进季无月的眼里。
“这么孩子气的话,如今,不该说了。”为人师,季无月想,自己是失败的。
若是先帝知道他竟然把宋垣教导成如今这样,还把他带进一个深渊里,怕是在地上也不得安宁。但有些事qíng,一旦生根,想要拔除就必须得耗费所有的元气,即使那样也不可能连根拔起。
拦腰折断,埋在那里的根再次开花结果,只会更加茂盛。
季无月正想着事qíng,宋垣翻身从他身上下去,脑袋枕在他肩上,和小时候一样,霸道的抱着他的胳膊。
“你是我的。”
闻言季无月不答话,侧过头望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宋垣,见他眼下的yīn影,不由得心疼。
这几日,怕是都不曾好好休息。在这宫中,有几人是能安心睡到天明的?就连如今的太后,怕也是夜夜噩梦缠身,不得安寝。
“在太后面前不能这么失礼,她是你生母,你若是这样,她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