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
李然冷哼一声,眯着眼恻隐隐说道:“我满不满意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这都被你瞧出来了吗?”
他这么一问,李然再次冷哼一声,说了声废话,江诀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叹了口气,说道:“难怪方才朕搂着你时,你居然能够如此泰然自若,原来是在陪朕一起演戏呢。”
他一面说,一面蹲下身去,将脸贴近对方的小腹,幽幽说道:“既然要做戏,那gān脆做完全套吧,如此一来,朕才能名正言顺地将元烈调回罗城去啊。”
“你就这么肯定她会上当?”
江诀见他皱眉问来,轻笑着起身靠过来,与对方眼观眼鼻观鼻,一脸的狂傲不羁:“不过是找个名目罢了,她上不上当有何gān系?她不上当,朕自会放出风去让她上当,她上当了则更好,也省了朕一番麻烦。”
这么说完,还亲昵地亲了亲对方的鼻子,一脸邀功地问道:“如何?为夫厉害吗?”
那个一瞬间,李然是真的无语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此人城府之深,心机之重,脸皮之厚,简直是他平生见所未见,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会遇上这样的无赖。
所以,他只能揉捏着突突直跳的太阳xué,暗自低叹。
少顷,柳雯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人,正是陈思。
江诀将李然的提议跟对方说了,老头儿捋着胡子连连点头,望着李然的眼神犹如望子成龙的老父见到自己颇有出息的儿子一般。
柳雯初时还能静坐在一旁听他三人说话,后来或许是觉得无聊了,便时不时拿眼偷偷去瞥李然的肚子,李然被她看得越发心绪不宁,将她招至一边,低声问道:“你究竟在看什么?”
柳雯但笑不语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再从脚到头打量一番,诡异一笑,说道:“皇兄果真是有恙在身在么?为何我不这么觉得?”
她这么一说,语中分明都是深意,李然故作生气地板下脸来,轻声喝了一句“胡说什么”,柳雯哪会被他吓住,笑得如没事人一般,凑近他耳边,低声耳语道:“皇兄如今的神色,倒跟四年前有些相像……”
这话一说,李然整个人都懵了。
柳雯身为女子,心思细腻自不用说,眼神也是锐利之极,兼之她又知晓此间的内幕,所以会生出猜想,也实属正常。
看来瞒来瞒去,该知道的人还是会知道。
柳雯看他脸上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然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恭喜皇兄得偿所愿!”
李然见她笑得一脸狡黠,又听她如此打趣,白了她一眼,不无愤恨地说道:“什么叫得偿所愿,你哪只眼睛见我高兴了?”
柳雯跟他相处之后,知道他这人嘴硬心软,吃吃笑了一声,说道:“好好好,是我说说错话了,你切莫生气,否则该有人要拿我开刀了……”
她一面说,一面往江诀那边瞥了两眼,李然一脸无语地摇了摇头,显然被气得够呛,柳雯瞧着他有气无处发的憋屈模样,差点放声大笑。
是夜,他二人早早便睡下了,江诀一如既往地从身后将他搂进怀里,温热的大手抚摸着对方的小腹,轻声说道:“你说这一胎是男是女?”
李然昏昏yù睡间被他如此一问,暗自翻了个白眼,也没有搭话,江诀倒不在意,兀自幽幽说道:“不管是男是女,朕都一样喜欢。皇儿也好,公主也罢,都是朕的心头宝。”
李然听他在自己耳边如此碎碎念叨,再难忍受,一把扯过被子将头盖住,以求耳根清净,江诀见他这等幼稚的反应,沉声一笑,将被子拉下来一些,再不扰他,一手覆在他腹上,感受那生命的脉动,而对方能这般默认放任,可真是个好兆头……
孕嗣之苦
岳敏芝将陈一鸣唤至身边,低头跟他耳语一二,陈一鸣一面点头,一面从袖中掏出一漆黑瓷瓶jiāo予她,岳敏芝将那小瓶拿在手中掂量了片刻,眯着眼盘算起来。
陈一鸣乃是一等一的用药高手,纵使是柳雯口中那个能制阿芙蓉迷药的弁和,到他跟前也得俯首贴耳地称呼一声爷爷。
只不过,此人轻易不得出手,今次岳均衡会将他请来,连岳敏芝都暗自心惊。
岳敏芝盘算片刻,还是想不到有什么好机会可以将这药下下去,便将其收入袖中,预备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