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衣心想,这一qíng报对她临尺老头来讲,一定是个惊喜。或许,她临尺老头早知这只老狐狸这般的心机。她轻轻笑了笑,道:“相爷的话,小女子不太明白。”
相爷又恢复到最初时的笑容,轻轻笑道:“不明白有不明白的处置方法。”说罢,老狐狸起身,命令道:“来人,请岳老板出游一躺。”
这时,牢房的左侧开出了一道门,“请吧,岳老板。”
荷衣不知,这毫无fèng隙的墙壁竟然有一道通往暗室的门,她越来越觉得相爷背后cao控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如当年的君钦涯,“等等。”不等手握大刀的护卫钳住她,她先发制人道。
老狐狸眼睛亮,“岳老板这么快就承认了?”
荷衣笑了笑,“小女子有一样东西想请相爷过目。”说罢,她摊开紧紧拽成拳头的手来,一块赤红的玉佩展现在老狐狸眼前。蓦地,他一惊,目光四she,绽放光芒,“你……你……怎么有这一块玉佩?”
荷衣收起玉佩,“玉佩的主人说,他在西坡坟李氏坟前恭候你的大驾。”
荷衣话音刚落,老狐狸慌忙地撤了人,“随我去西坡坟。”她从他的语气中,明显地辨别出他的着急。
一个时辰之后,又是那嘴脸的牢头前来开门。荷衣睡得正香,被叮当的锁链声吵醒,如牢头所说,她的福气真好,一波接一波的人来探望她,忙着起身,看看究竟又是谁。
“姐姐。”纯儿大步迈进来,藏不住满脸的惊喜,脸上的灿烂如同she进来的阳光。
荷衣怔了怔,“纯儿早上不是来过了?店里的生意谁在打点?”
纯儿急忙握住荷衣的手,高兴道:“姐姐,我是来接你回去的。阿泰看着生意呢。”
荷衣不解地问道:“回去?”难道子期兄已经摆平了一切?
纯儿点头,“嗯,一刻之前,店里来了一批官差通知我们接你回府。说也奇怪,怎么说抓就抓,说放就放。”
临走的时候荷衣总觉得太顺利了,怎么一块玉佩就让老狐狸放人,“娇娘呢?”
走出牢房,一顶软轿备在外头,四个轿夫恭候多时。阳光灿烂,温度正适中,不冷不热。荷衣突然想去澡堂洗个gāngān净净再回茶桩。
“娇娘看着子期兄鬼鬼崇崇的,就跟了出去。不知道子期兄怎么了,明明还在治疗,身子弱,还四处跑,说是有急事要处理。”
荷衣想起了西坡坟,该不是相爷与他去那里会面了,他会不会有危险?蓦地的,她的心一紧,这出了牢门还没有呆在里面来得踏实。相爷又为何紧张那块玉佩,和那块玉佩的主人?荷衣和纯儿上了轿,“轿夫,去西坡坟。”
她的话音刚落,听见外面的轿夫压低声音说道:“由不得你们。”
第241章 又见他1
那男人的声音粗bào而老沉,半点不像一个轿夫。荷衣查觉形势不妙,握紧纯儿的手,“纯儿,这轿夫是从哪里找来的?”
纯儿空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é,似乎没有听清楚荷衣的问话,眨着眼睛。荷衣的模样在她视线里,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姐姐,你说什么?”
糟了,中了相爷的移花接木计,由不得她们逃出软轿,轿子已经抬远。即使是想逃也晚了,纯儿眨了眨眼睛,倒在了荷衣的肩旁上。嘴里喃喃念道:“姐姐……”话没说完,人已经失去了知觉,沉沉地睡了。
荷衣扶着纯儿歪斜的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腿上。看qíng况是逃不掉了,她冷静下来,掀起帘子,看见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小巷,横七竖八,穿cha在矮矮的小楼之间。巷子里,没有阳光照进来,黑影一重一重的压来。原本,那些小楼并不低矮,被这黑影笼罩着,就显得更低了。行路上,没有一个人路过,哪怕是小商小贩挑着货物叫卖的身影也没有。
荷衣掀着帘子,毫不惊慌地问道:“你们这是要抬着我们去哪儿?”帘子外的头顶,明明可见青天艳阳,却没有阳光照耀下来。
一个抬轿的男人微微侧了侧头,沉声说道:“岳老板只管坐稳了,其余的不是你该问的。”说罢,转头正视前方的道路,继续前行。
正前方的一幢小楼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端着金铜色的盆子,给路面泼来了一场倾盆大雨,“哟,这是谁家的大小姐,怎么往这地方钻?”荷衣淡淡地扫视一眼,看她衣衫不整,浓眉艳妆,一看便知道是个不入流的女人,暂不论是否残花败柳,至少不是正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