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倚楼!你给我住手!”宋初一进屋,见两条人影缠斗在一起,立即大喝一声。
这事qíng若是赢驷追究起来,可是弑君!宋初一脑门冒汗。
赵倚楼听见她的声音,猛的停下手,赢驷一拳没收住,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胸口,震的他退了三四步。
“还不赶快向君上谢罪!”宋初一沉声道。
赵倚楼冷冷看了赢驷一眼,转身刚迈出一步,宋初一道,“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回来!”
宋初一知道他从前是站在权利顶端受人顶礼膜拜,流落山林之后更是渐渐不通世故,可是既然已经选择站在这里,就必须好好收收那犟脾气。此风绝不可长!
“不必了。”赢驷从榻上取了外袍穿上,先一步出屋,径直走出宋府。
宋初一略松了口气,转眼看见赵倚楼额上bào起的青筋和涨红的眼眶,硬着心肠沉下脸来,“你知道自己在gān什么吗?你冲着夏铨都能行的下去礼,怎么单就在国君面前耍xing子!你这叫什么?yù图弑君!
第261章 多少年能熟
刚才赵倚楼进院子的时候只看见陶监守在门口,他以为赢驷和宋初一在里面,当时脑子一蒙,就打晕陶监冲了进来。赢驷很浅眠,听见陶监闷哼声就已经戒备起来,赵倚楼冲进来时,什么都尚未看清,赢驷便先动起手了。
谁知打着打着两人较上劲,竟都没有住手的意思。
赵倚楼别过头,解释的话他难以说出口,只执拗道,“他先动手的!”
“胡扯!他把陶监打晕,叫你进来打架了!?”宋初一气急败坏的在屋里转悠,找了一圈没看见趁手的东西,于是就扬起手,狠狠打了他臀部一巴掌。
赵倚楼愣了一下,脸色倏然涨红,恼羞成怒,梗着脖子嘴硬,“我就看不惯他,国君了不起吗,国君就可以随便跑人家里睡别人寝房!”
说罢抬腿就要走,宋初一眼疾手快的抓住他,“你还犟起来了!”
赵倚楼就是犟,就算他心里清楚的很,若是跟一直争执下去,他绝不会服软。
看来只能转变策略了……
宋初一早把赵倚楼的脾xing摸的一清二楚,他就是那种“给杆子就顺着爬,给台阶就缓步下”的家伙,且遇硬则更硬,犟脾气任谁都无法收拾,但若是光用软的,几次之后就会被他左右。要拿捏住他,得大棒加甜枣。
宋初一叹了口气,缓了心qíng之后,温声道,“你不知道我方才有多担心。”
赵倚楼身子微微一僵,终于转头看向她。
“你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你可曾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宋初一盯着他的眼睛。
赵倚楼被她直直的目光迫的不自在。目光微微转到一边,落在她微霜的鬓发上,语气软了许多,“谁让他睡这里……”
宋初一严肃道。“君臣有别!君上屈尊至我府中,岂有让君上睡偏房的道理?今日之事,君上若是追究下来我一力保你。自可无虞。可是倚楼,为人臣子却以功相胁,绝不会有好下场。这一回就算了,若是你回回如此,早晚给我收尸吧。”
这世上没有哪个君主愿意被臣子骑在头上,赢驷虽是个慡快利落的人,似乎也不端一国之君的架子。但实际骨子里尤为重视君权。宋初一一直很好的保持着君臣之谊,不想任何事qíng打破现状。
“君臣有别”四个字,让赵倚楼心里慡快起来,气消了才想起愧疚,小声道。“我并非放不下姿态,可我总觉得赢驷……君上很危险,你为他驱使,我不放心,换别处不行么?”
“你当这是作耍呢。”宋初一拍了拍他的腰臀,呵呵笑道,“我的小心肝,世上何处不危险?难道你不曾做好和我同生共死的准备?”
赵倚楼黑着脸拂开她的手,扭头看向别处。负气似的,“绝不独活。”
夕阳透过格窗,在他侧脸镀上一圈柔和的光。
宋初一心底一片柔软,“等一个适当的时机,我便与你归隐山林。”
“真的?”赵倚楼猛的回过头,眼中涌现喜色。“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
“就是……”宋初一摸了摸鼻子,“时机成熟。”
赵倚楼满脸期待的道,“多少年能熟?”
宋初一笑道,“初步估计,大约二十年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