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大约?还左右?赵倚楼皱起眉头,没好气的道,“就知道你是哄人的话!我吃饭去!”
赵倚楼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这又是哪一出啊。”宋初一摇摇头,只道他是使xing子,却没有看到他出去时满脸藏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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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晴了大半个月,又开始下起了雪。
酷寒的天气仿佛将战火都冻住了,各国歇战,天下稍安,然而庶民却依旧在生死线上挣扎。战争使他们贫困,天气的变化就能将他们bī入绝境。而在严寒覆盖下,各国都在紧锣密鼓的议策、备战,待那些从严冬里挣扎活过来的人们,注定又要深陷战火。
赢驷点头放公孙衍离开,待年关一过,冰雪稍稍消融,他便立刻踏上路程。经过两个多月的思考,他做出一个决定——回魏国!
同为纵横家,张仪与公孙衍的立场截然相反,张仪主张连横,事一qiáng而攻众弱,公孙衍则主张合纵,合众弱以攻一qiáng。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差,除了他们各自想赚得名利之外,还有一个根本xing的原因--张仪追求天下一统,而公孙衍追求以一qiáng国统治诸小国。
在这种问题上,宋初一恰与张仪站在同一立场。
秦国从公孙衍的路线猜测到他的决定,满朝上下皆有些惊讶,在几个月前,他还率领秦国大军屠魏军十万人马,仿佛十分痛恨魏国的模样,怎么又决定事魏?
然而不管公孙衍怎么想,对于魏王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十万人马,在魏王的眼中不过是代表着军事力量的数字,公孙衍有能力一举削掉十万人马,魏王欢迎还来不及,绝不会拒之门外。
公孙衍低调入魏,他满心以为能够替掉尸位素餐的公子卬,坐魏国丞相的位置,却得到一个于他来说很不好的消息:就在两个月以前,公子卬染疾卧病,已经向魏王辞了官位,在家闭门养病,新任丞相是田需。
田需有名声在外,但若说名声,他尚不如惠施。田需在魏国为官,主张亲楚攻秦,他对楚国的态度使得他这些年得到许多楚国权臣的支持,公子卬退了下去,他则由外邦力量的推波助澜,成为新任丞相。
魏国丞相没有左右之分,只有丞相与外相,却并不像秦国那样一个负责对内一个负责对外,所谓的外相,大约就是挂个名号参谋内外政务,而实际上手里没有任何实权,也根本做不了任何决定,真正的机要大臣,只有丞相。
公孙衍看重的自然也是丞相之职。
不巧的是,他从前在魏国为官时便与田需不合,最后上奏简建议革 新军队体制被魏王驳回,其中就有田需很大的“功劳”。
公孙衍在大梁租了一处宅子猫着,关注各国动向,想伺机寻找机会挤掉田需。
卷三 息于陌
第262章 看紧死老鼠
想撼动田需在魏王心中的地位,必须从根本入手!而田需的根本,就在于楚国。
很快,公孙衍便有了机会。
五月中旬,他得到消息,田需说服魏王联合楚国抗秦,楚国派出的使者叫陈轸。
陈轸亦是纵横家,与公孙衍是旧jiāo,虽昔日相处不过短短时间,但志趣相投,互相引为知己。于是公孙衍寻了个合适的时机,毫不避忌的去驿馆拜访故友。
他到了驿馆,请人去通报,正在门旁等候,却察觉巡街之人比平时多出两倍止。
“哈哈哈!”未见人,便闻门内一阵慡朗的笑声。
公孙衍回头,正见一名短髭青袍的中年人大步走了出来,白皙的面膛上满是笑意,“几年不见犀首,别来无恙?”
“陈兄!”公孙衍皱了几个月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走,我们故友数载不见,必要痛饮几爵!”陈轸侧身请公孙衍入内。
“善!”两人并肩进门,公孙衍询问道,“巡街忽然增多,陈兄可知何故?”
陈轸摇头,“我清晨还问驿馆官员呢,他们似乎也不知道。”
故人多年未见,有一肚子话要说,两人便将此事略了过去,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
而此时,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来到外相府的门前,他抬头看了一眼匾额,面上浮起一抹与沉稳面貌不符的狭促笑容,取下斗笠,抬手敲了敲大门。
偏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老叟探出头来,“客人打哪儿来,可是要拜访我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