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也没有可信任的人,就算想办法占了土地,没几天便会被别人占去。
“先生。”仆役携风带雪的冲了进来,“其余几间屋里均无人。”
“善。”宋初一沉吟。
要想办法将这一处荒地占下来,卫国本来国土便小,错过了这一处,不一定能找到下一处。
“先回去吧。”宋初一说罢出了门,看着外面茫茫不见边际的雪原,心想,也不知是不是属于这个小氏族的地方,还是别人土地。
迎着冷风,宋初一的头脑十分清醒,此事倘若要下手,便要迅速,若国府排查到此处无人,便会将土地收回。在这中间有一个空子可以钻。卫国法不完善,所以制度也很松散。国府并不会太计较这土地的主人与从前记录在册的是否相同,他们会重新记录,保证田主每年能按规矩纳粮便可。
宋初一回到城中时,天色已经朦胧。子雅已经将浴汤准备好,宋初一泡了个热水澡,将体内寒气驱除,然后看了看那个孩子的qíng况之后,便舒舒服服的躺进了新的被褥。
一夜黑甜无梦。
次日清晨,宋初一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外边是姬眠的声音,“怀瑾怀瑾听说你又捡了一个美人?我来瞧瞧。”
宋初一睡意朦胧中,也痛骂了南祈一通,看着一副清高的样子,没想到像个姑婆又多事,又长舌
第五十九章带他一起去
“怀瑾”姬眠有些耐不住,眼见便要抬腿踹门。
宋初一才从榻上坐起来,“姬寤寐不许你踹门”
虽然被踹坏了有姬眠负责再装上,但她也不想一天换一副门板。
门刚打开,姬眠便迫不及待的了进来,“美人在何处?”
“你和南允祀是这辈子没见过美人?”宋初一打了个呵欠,往内室走。
“正因见了美人之美,才思之如狂。”姬眠嘿嘿一笑,在宋初一之前跑进屋内。
姬眠看了一眼榻上那个面huáng肌瘦的孩子,转眼又在屋内到处找,“美人呢?”
宋初一跪坐在几前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水,用下巴指了指榻上。
“这就是美人?”姬眠不知道南祈根本未曾见过所谓美人,不可置信的道,“允祀最近喜好非同一般啊。”
“他何时一般过。”宋初一喝了口水,冷的浑身一哆嗦。
姬眠自是听出了宋初一的讽刺之意,笑着认同,“说的倒是。对了,上次论政会咱们没去,今日的辩论会你可要去?你初来乍到,与濮阳的士子打个照面也好。”
“不去。”宋初一果断拒绝。
参加辩论者,一定要有自己的言论,不同意此论之人对本人提出辩论。她的灭国言论虽然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但万一被人提出辩论,怕是会立刻传出去,到时候想捂也捂不住。
姬眠略想了一下,也明白宋初一的意思,“我就说,你太冲动了,此种言论不可公诸于众。”
宋初一淡淡一笑,懂的人便知她的意图,不懂之人觉她莽撞。
事实上,这件事qíng的确带有一定程度的赌,想谋大事,就算是步步为营,也是带有一定风险的,哪有真正的万全之策?
灭国之道的言论一旦传开,宋初一必然能够扬名,可以预想,随之而来的便是各个学派的抨击,这些都还是其次,最重要的一点是,灭国论违背道义,纵然七国君主都藏霸心,但谁敢直言向天下宣布要灭了其他六国?倘若宋初一的灭国之道宣扬开来,用她便等于将此心昭告天下。
这未必能将宋初一置之死地,都必将使宋初一未来的路阻碍重重。
“怀瑾,你拣个孩子做什么?砻谷府再过几日便会给你仆婢。”姬眠以为宋初一是因为没有人伺候,所以想自己养一个。
宋初一看向榻上的孩子,沉默片刻才道,“因为他是美人。”
姬眠见她认真的模样也不像是开玩笑,仔细端详那张枯huáng的小脸,看来看去,都未觉得哪里好看。
宋初一之所以要救他,其实是因为他qiáng烈的求生yù望。在那种绝境中,还有一口气的未必只有他一人,然而只有他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小手死死的扒住木板,纵然这么做无济于事,但至少,他在死前努力过。
那种不到死地绝不放弃的劲头,让宋初一为之动容。她喜欢顽qiáng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