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很久,突然满脸的欣慰:“十五弟,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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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的口气像极了当年的皇阿玛,一脸叹息的摸着十四弟的头,说着“你长大了……”这几个字。
“你毕竟不再像以前一样,只知道……”他的眼底滑过一抹黯色,旋即又消失,“你可记得和绅?”
胤禛点了点头,他在宫中时,有过耳闻。此人极受弘历宠信,敛财手段据说一流……心中不由冷笑,弘历不知道心眼被什么蒙了,竟然对这人极宠信……不由抬眼看了永瑆,莫非他所说的事qíng,与和绅有关?
“这易州城西,有个美女叫沐非……她是出了名的美女啊,很多人想见一面都非常难……我让你留下来,就是要带你去见她。”永瑆半眯了眼,流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
前言不搭后语……胤禛撇了撇嘴:“这同那和绅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永瑆压低了声音,“你知道这沐非同和绅是什么关系?易州最大的酒楼宸楼,就是她开的……正如你所想,背后的东家是和绅。”
他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这个秘密目前没有什么人知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探出来。你不想去瞧瞧?”
……
胤禛一阵沉默。
这个永瑆……不知道怎么说他好。这样的事qíng既然能被他查出来,显然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了。想当年老九开那赌坊,瞒了大家多少年?
能够轻易被人探知的事qíng,又怎么会是对手的要害?
除非这对手已经自信到无人能打倒他。
这个和绅,听上去就是jian侫狡猾之人……其中必有陷井。
可是……胤禛抬头看去,只见永瑆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曾几何时,自己也和他一般,满心满眼尽是报效家国,哪怕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也不曾有半步退缩。
曾几何时,自己和十三策马天下,指点江山,所谓少年壮志不言愁。
若是当年,有人在一心报效国家的他头上狠泼一盆冷水,恐怕心也会发寒的罢?他微叹了口气,犹豫道:“去瞧了,又如何?”
永瑆退后一步,左手用力挥出:“方才说你长大了,现在又像以前一般。你不是最恨和绅的吗?你知道不知道那个沐非是谁?她是皇阿玛曾经想指给你的那名女子,没错,就是拒绝了皇阿玛指婚的钮钴禄如烟!!!”
……
原来内qíng如此复杂。
胤禛有些头痛,永琰啊永琰,你倒底丢下了什么样的一个摊子让我帮你收拾?
“别忘了,这如烟曾经说过非你不嫁,现在呢?现在人成了和绅种在外面的野花……若是这事传出去,你的面子往哪搁?”永瑆一口气说出来,脸色有些涨红,“你不如利用她,查出和绅贪赃枉法的证据,看他在皇阿玛面前还怎么得意!!!!”
“你是……”胤禛这才反应过来,愣愣地拿手指了鼻子,“你是让我去色诱?让我使美男计?”
“丈夫处世,当不拘小节也!!!”永瑆一板一眼,“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好不了了!”胤禛向后一倒,直接用被子蒙了脸。
年少(二)
“说到咱们易州,这可是不得了的地方。虽然并不大,也没有京城繁华,但咱们这里西倚太行山脉,东临冀中平原,易水流过,千古留名啊。”
宸楼之中,一身青袍的说书人正在唾沫横飞的向在座客人介绍着易州风qíng,胤禛和永瑆选了个最好的位置,要了四碟jīng致小菜,烫了一壶酒,倒是兴致勃勃地听着。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那荆轲在这里悲壮而决绝地唱下了这支曲子,毅然踏上了刺秦的路途。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但是他那伟大的人格,却深深的感染了我们易州的百姓……所以……”那说书先生说到这里,突然停下,眉头拧的极紧,两眼看向了正中的那桌。
无他,正中那桌,在说书先生说到“伟大的人格”几个字时,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声。笑声极高,竟然盖过了说书的声音,一时间整间宸楼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过来。